第二天,“二拧劲”又起晚了,起来后看到母亲正在洗衣服,突然看见晾在绳上的花裤衩,跟昨天德福哥穿的一模一样,好奇地问道:“娘,你咋也有这么一条花裤衩?”
“娘早就有啊,你还见谁穿过?”
“昨天德福哥穿的跟这一模一样,你看这花,他说是彩云嫂子的。”
“哦,娘记起来了,这裤衩供销社门市部有得卖,你彩云嫂子赶集时也许也买了一条吧!”
“这花样很特别,我记得很清楚,没想到德福哥穿着嫂子的花裤衩出来,看样子出门慌张的很嘞!”
“你少见多怪,你喊得急,你德福哥还不慌张?以为你出啥大事了。”
“我不是急着寻你吗?”
“你这孩子,一挨打就往外跑,你说你跑啥?打就打了,害的娘到处寻你,谁知没寻到你自己却掉进沟里,以后啥事就别乱跑了,娘有多担心,要是娘摔出个好歹,谁疼你。”
“知道了。”“二拧劲”说着就往外走。孙秀花问道:“你不吃饭了,又要干啥去?”
“玩。”
“一天天就知道玩,放假了,也不想着去割把草喂喂羊。”
“那我去割草吧!”“二拧劲”说着寻到粪箕子和铲,扛着出去了,先去了村南的那棵老柳树下。
孙秀花洗完衣服凉晒上,慌忙跑到德福家里。德福没在家,有人说他在牛屋出粪,又连忙赶到饲养院里。王永才见她过来,热情地给她打招呼:“亲家,你是寻西勤兄弟吧?刚才还在,现在不知去哪里了?”
“那我停会儿再过来,永才哥,他来了,你给他说一声也行,就说让他得空回家一趟,脱了脏衣服,我给他洗洗,好不容易得空在家一回,家里的活也要赶紧干完不是。”孙秀花边走边说,给德福使了眼色。
德福正跟几个男劳力往外出牛粪,看了她的眼色,明白有事。待到休息时,便借寻水喝的理由,去了她家。她见德福过来,连忙召进屋说:“德福,坏事了?”
“咋了?”
“恁兄弟不知听说啥了,开始疑神疑鬼。”
“你咋知道的?”
“昨天夜里,你听了他的喊声,不是慌里慌张地跑出去了。”
“嗯。”德福点点头。孙秀花问:“你穿的是谁的裤衩?”
“哎哟,坏了,当时起得急,捞着一个就穿上了,没顾上细看。”
“一早起来,我在洗衣服,他看了我洗的裤衩便问我,娘,你咋也有一条花裤衩?我说,娘早有啊!他笑笑说,德福哥昨天晚上穿的跟你这一模一样,也有一朵牡丹花。”
“这有啥?一样的多了去了。”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穿错了?”
“没穿错,我穿的就是你的,他还笑话我穿女人裤衩,我说是彩云的。”
“你没裤衩吗?”
“我的还能穿嘛?”
“嗯,是不能穿了。”
“要是你不穿我的,哪有这事?””
“你跟他是咋说的?”
“我跟他说,恁彩云嫂子也有这么一条裤衩。”
“瞧你说的,彩云哪里有啊?”
“你这憨熊,不能去买一条啊!”
“哪里去买?”
“供销社门市部有得卖。”
“那好,下了晌,我去买条一模一样的回来。”
“买来后,你就洗了搭在绳上,千万不能让彩云知道。”
“她知道又能咋?”
“傻了不是,彩云没有这么一条内裤,问你哪里来的,你咋说?”
“买的呗!”
“她不在家,你给她买内裤干啥?”
“嗯,是不能说现在买的。”
“如果德稳去你那里,你故意将这条裤衩给他看;他如果不问,你再买条新的送给彩云,只要她知道有这么一条内裤就行了,这么做才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