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沈家门的,我们小姐大度,允你去栊月庵里吃斋念佛,带发修行三年,三年之后,纳妾一事便可议。”
吃斋念佛三年?
春娘垂下眼,凝眸苦思该如何作答,答应么?怎可能?她本就是收了人家一万两银子来此讹人的,讹人把自己搭上,去尼姑庵粗茶淡饭三年?再回来岂不成了黄脸婆?罢了,她今日抛头露面说这一番不知廉耻的话已是抹黑了沈阔,那一万两银子也该到手了。
整个赌坊忽而鸦雀无声,众人目光都落在春娘身上,期待着看一回伎女从良的好戏,然而令他们失望了,春娘捂着帕子轻轻啜泣道:“三年吃斋念佛,纳妾一事才可议,万一那时你们又不认账可怎办?”
“有众人做见证,姑娘可放心,”这一句是红袖自个儿加的。
春娘无话可说了,她左右张望了一眼,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眼里立即便挤出了泪水,把个团扇一丢,哭哭啼啼道:“天下的男儿都是负心人,都是负心人!”
而后她便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泣走出了赌坊。
待人走后,坊中一阵嘘声,方才劝沈阔纳妾的众人觉着自己做了件蠢事,再不敢看楼上的人,各自没事人一般回到赌桌旁继续推牌九,摇骰子。
待到沈阔进了雅间,才有人感叹道:“往后这种事儿咱们还是少掺和,婊子无情啊!”
还有人竖起大拇指,“沈阔这小子有福气,若换了我家那位,早提刀砍上丽春院了,沈家二太太有手段啊!”
“是哪家的姑娘来着?”
“京城来的,四品官的女儿,大家闺秀!不过她的婢子怎会在此,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