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
容瑾抬眼一看,是红袖,她微低着脑袋,一双手不住揉着帕子,站在门槛上外犹豫着不敢踏进来。
如今落梅那儿已不是红袖在伺候了,而是朱氏专门拨过来的两个婆子。红袖得了闲,容瑾却不要她伺候,也不吩咐她做活儿,干晾着她,她清闲却煎熬。
厨下渐渐没了声息,只有水沸声咕嘟咕嘟声。
入画和秋霜瞟了眼红袖,而后便对起了眼色。入画人虽懒,心性却高,在倚梅院里论资排辈,除了红袖便是她了,红袖叛主,往后大丫头可不就是她了么?
“红袖,你随我来,”容瑾盥了手,这便招呼红袖往鸿雁斋去……
一进屋,红袖便反手合上门,而后扑通一声朝容瑾跪下,也不说话,就那么低着脑袋。
容瑾微愣,随即在罗汉榻上坐了,指了指一旁的杌子,“跪我做什么,你可是太太身边的一等丫头,来伺候我本就委屈了你,还跪我,你心里头该有多难受,起来罢。”
“小姐,奴婢不敢起。”
“起来说话罢,说说你都向太太通了哪些消息。”
红袖紧咬下唇,非但不起,反而把脑袋埋得更低,“奴婢该死,奴婢来倚梅院这些日子,没能一心一意伺候小姐,可奴婢并未将有关小姐的所有都告给太太,只是初来时……”
其实,红袖只告过三次密。头一回是发觉雀儿行为有异,常去寻外院的小卓子;第二回是把容瑾所存的体己以及看闲书的事儿告诉了太太;最后便是这一回,实在事儿太大了,红袖觉着自己应当告诉太太。
容瑾十分诧异,“真只有这么几件?”
红袖重重颔首,“奴婢发觉小姐对奴婢们极好,渐渐的也觉着不对,便再未向太太告过密,可此番有关您的名声,奴婢想着还是告诉太太为好,便擅作主张……”红袖抬眼看向容瑾,目露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