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房里却时不时发出一阵“哎呦哎呦”的叫喊。外头几个正洒扫的婢子不由回想起容瑾回来时捂着屁/股的模样,一个个都忍俊不禁。
不过容瑾这一下没白受,晚些时候容清亲自来探了她,还送来了好些手镯珠钗等饰物,说是要补偿她。
容瑾很喜欢这补偿,若可以,她真想多来几下,来钱快,疼嘛,躺几日便好了,还能不去请安睡个懒觉,她真想拉着容清的袖子说:下次有活儿还找我啊!
不过容瑾也明白,如此机会不是日日有的,说起银子想起帕子的事儿,于是又催促雀儿再去问那小卓子,她绣的帕子为何到了容清手里。
大约酉时时分,外头竟飘起了细雨,雀儿回来,乌发上粘了好些小水珠子。她一面用帕子掸衣裳一面道:“小姐,小卓子说那三方帕子都给了府里采买的,想是如此才到了二小姐手上,他还说二小姐对这帕子甚是喜欢,以后咱们的帕子她都要了,不拘帕子,其余绣品也成,每件按一两银子给!”
容瑾此时正坐在八仙桌后舀芝麻糊喝,汤匙忽“当”的一声落回素瓷碗里,容瑾一个没留神,右瓣屁/股又坐了下去,疼得哎呦一声换着另一侧来坐了,她轻轻按揉着,却激动地问:“他真说一件一两?”
雀儿重重颔首。
容瑾呼出一口气,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她知道自个儿的女红不过中上,重在她绣的花样子有趣。
市面上的帕子多绣花啊鸟啊的,还非得弄些牡丹海棠芙蓉等俗物,府里采买的人哪懂那些,就一车轱辘拉回来完事儿。
小姐们用的绣品虽也上得台面,可要有趣嘛,谁会如她一般在帕子上绣蚂蚱草蜢呢!
容瑾很为自己的杰作得意,有钱不赚是傻子,只要当心些,谁能猜到这帕子是她绣的?于是乎容瑾痛痛快快答应了。
眨眼便到了冬月,天儿愈发冷了,晨起时可见屋外光溜溜的枝桠裹上了一层洁白的霜,枫叶也镶了白边,更艳了,是朦胧的艳。
这一个月里雀儿去见了小卓子两回,带上容瑾新绣的棉袜绣兜,每一样底下人都特地呈送给了容清,她不仅照单全收还打了赏,是以小卓子这些日子生意虽冷清,却在这儿赚了一笔,对雀儿也更为尽心。
不过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头先红袖没怀疑,两次之后终究起了疑心,偷偷跟过去,便瞧见二人有说有笑的,雀儿似乎还给了小卓子什么东西,那小卓子笑得更欢实了。
红袖心道有古怪,于是立即去春晖堂禀报太太。
“你是说那雀儿与小卓子有往来?”朱氏正挑拣花枝,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兴许她是要倒卖什么东西呢,”说罢她将一簇还粘着水珠子的红梅插在浅绛彩瓷春瓶里,左看右看却不大满意。
红袖战战兢兢地抬眼觑朱氏,她原以为那小卓子替小丫鬟倒卖东西的事儿太太不晓得呢!转念一想又了悟了,内院女眷都晓得的事儿怎瞒得住太太,想是太太不想管罢了。
既然这一层说透了,红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她道:“回来后奴婢试探过雀儿,雀儿这人没什么城府,这事儿却瞒着奴婢。奴婢先前搜查过她的床铺,穷得连老鼠也懒得光顾的,奴婢也看过四小姐的妆盒,珠钗镯子等值钱玩意儿都在呢,想是没东西流出去,不过前些日子不知四小姐哪儿来的银子,竟买了好些布料来做冬衣……”
朱氏蹙着眉将春瓶里的红梅一把都抓了出来,冷笑道:“果然,当初老爷赏了周姨娘那么些东西,她去后房里雪洞似的连只簪子也没寻着,必是偷偷送出府给了女儿了!”
朱氏将花枝往黄花梨书案上一丢,拍了拍手道:“你回去继续盯着,别叫她觉察了。”
红袖应是,忐忑地退下了。
朱氏从身后架格打下的阴影中转出来,走到窗棂前,温暖的日光打在脸上,肉皮儿像是冰山上的积雪,鼻尖的一点光是雪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