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帮着调停。恰好程家与沈家渊源颇深,程夫人又挺看得上沈阔,也替他们向众人致了歉,如此那些被误伤的官家子弟才没再追究。
容瑾望向迎面而来的李氏,四目相接,李氏面色无波无澜,可眼神却不大对,容瑾暗忖难道是因着楼道里那一幕?
细想想不应当啊,方才程宗纶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她,她也不答他的话径自上了楼,没哪儿坏了规矩啊!况且她不是一心想将二姐姐送进宫,无意与程家结亲的么?
其实容瑾猜的不错,朱氏见着了容瑾摔倒,程宗纶伸手去搀,虽然容瑾识趣地自己站起来了,可朱氏心里头就是堵得慌。
且不说说程宗纶也是她考虑之中的人了,即便不是,这样好的人家宁可给容辞也不能给她!容瑾心眼儿不少,上回万寿堂里若不是她那番明捧暗贬的话,她的人能被罚么?
而容辞也察觉出太太对容瑾的不喜,用饭时她时不时便要凑过来悄声威胁她:“不许告诉爹爹,否则今后我日日找你麻烦,后宅可是太太做主,以后你还有的苦头吃呢!”
容瑾假作没听见,夹了夹鹿脯入口。
容辞只得服软,亲自为她夹了片酱鸭子,温声道:“好妹妹,你千万别告诉爹爹,不然依着爹爹的性子,会连咱们两个一块儿罚跪祠堂的!”
容瑾把她夹的那块鸭肉从碗里挑出来放在青花瓷碟上,继续无动于衷地用饭。
容辞又变了脸色,冷哼道:“你爱说便说罢,我原以为你是个心地良善,有容人之量的,如今看来是我高看你了!”说罢将那小片鸭肉夹回来丢在痰盂里。
容瑾嘴角一撇,心道三姐变脸也忒快了些,若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自己就心软了呢?
这顿饭上容辞再没搭理过容瑾,可一回府,她却忍不住一路随着容瑾上了她的倚梅院,就等着她一句话。
容瑾请容辞坐,又遣丫鬟们出去了,容辞这才敢放开了声道:“妹妹,上回二姐雉鸡羽的事儿你在老太太跟前遮掩过去了,可我不过捉弄捉弄你你为何就非得把事儿闹大呢!二姐是姐姐,我就是不是么?何况咱们都是庶的,你又何必为难我!”
“原来你是打量我会像替二姐姐遮掩那般替你也遮掩过去啊?”容瑾抿了口茶,拿眼睛瞟她,“可三姐有一句话不错,咱们都是庶女,本就活得不容易了,何必互相为难呢!所以姐姐今后就别为了点儿芝麻大小的事儿为难我了,不然以后咱们有的架要吵呢!”
“你若是老老实实待在倚梅院里,谁有闲情欺负你啊!四妹妹,我也就直说了,你以后离得太太和二姐姐远些儿,你我便会相安无事!”
容瑾一口茶呛在喉间,忙拍着胸脯顺气。这三姐姐可真是怪,虽养在太太名下,吃用倒也同二姐一样,可是太太并不与她亲近,读书写字女红上太太也从未指点过她,甚至容清犯错,太太只罚她不罚容清,她怎的还依赖上了?这要换做自己,被打压这么些年,早就厌烦透了,还当个宝似的生怕旁人来抢?
正说着,红袖忽而进门来禀说太太有请两位小姐到春晖堂去一趟。
二人心里都是一咯噔,已是暮色深深,不叫他们去饭厅里用饭,却是让去春晖堂,看来这晚饭用不成了!
……
今儿春晖堂里是少有的热闹,林潜与朱氏端坐上首,底下除了今儿去寿宴的众人,连梅姨娘和几个小妹妹也请过来了。
因倚梅院离得最远,容瑾容辞姗姗来迟,一踏入门槛,二人俱是一惊,阖家女眷除了老太太都在这儿坐着了,连最爱说话的两个妹妹也坐得端端正正,一声儿不敢言语。
恐怕三堂会审也不过如此罢!
容辞立即与容瑾拉开两步,一齐上前行了礼,入座。
“姑娘们大了,得带出去见场面了,前儿我带着几个姐儿去了孙家的游宴,今儿又去了程府的寿宴,发觉她们规矩上尚有不周到之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