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下锅,完美到将这一家人正好淹没,慢火烧开后转小火煮炖。
接着,下好米的徐艳艳便拥了悠闲的一个半小时。
别上镰刀,带上筐,拉上徐满青起来走走路,慢悠悠逛到屋后的菜地,掏出镰刀挥舞几下,割下初春的第一波韭菜,又掐了些刚发不久嫩油油的红薯叶。
二人再慢悠悠走回前院时,徐半青正下工回来,身后跟着中午就听说亲二姐晚上要亲自下厨的徐虎头。
徐虎头偷偷摸摸朝空气中细细一闻,整个人直接跳起,“我k……”
“啪”一巴掌,被站在身侧的亲爹给拍回了原地,“不许说脏话!”
徐虎头摸摸生疼的肩膀,委委屈屈挤到徐艳艳身边,
“二姐,咱们家怎么有肉香?是不是我馋肉馋太久,鼻子坏掉了?额,肚子也坏掉了,你听它咕噜咕噜响,就像在说肉啊肉好想吃肉~二姐,你快帮我瞧瞧,我是不是病了?”
徐艳艳冷漠的瞥了一眼吃的最多还不干活,结果小半个月愣是一点个都没长的徐虎头,一句话也不想说,转身将徐满青交到徐半青手里,心安理得的坐到厨房门口摘韭菜。
“二姐~”
徐虎头扔下书包,有气无力的飘了过来,
“二姐,你快瞧瞧你的亲弟弟呦~我这鼻子怎么越闻越香啊,哎呦,话都不能说,一开口口水就要流地上了喂~”
为了不减威望,徐艳艳的表情继续冷漠,但还是开口阻止了混球弟弟耍宝,“再等半个多钟头,馋不死你。”
叮铃铃铃!
徐虎头五官都亮了起来,一脚油门跳进厨房,在徐艳艳“不许开锅盖”的严厉警告中,大声惊呼,
“我滴妈!爹!爹爹喂!你快来看看呀!咱家出大事啦!”
徐艳艳换了地方,手里洗着韭菜、红薯叶和徐半青捡的十几颗嫩小的新鲜菌菇,无语望天。
扶着徐满青踏进厨房的徐半青看着房梁上的肉也是吓了一跳。
拿着处理干净的菜,随后进来的徐艳艳就没打算隐瞒,将事情小半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当然,隐去了小半中也有的一些不必要的内容。
“……他怕我传他偷猎,分我肉也是为了堵我嘴,人家给了嘛,我又答应不说的,自然要接着。我和大姐苦过来也就算了,现在娘需要营养,虎头要长个,常年不见荤腥的怎么能行?”
徐半青看着下了学、过了半年多围着家里转的生活、不知怎么就突然间长大了的二女儿,既感慨又心疼。
闺女的话虽也对,但是看着梁上实在的肉条,徐半青心里还是犹豫得紧,
“可……这也给太多了,还都是好肉。”
“我不说出去,他就不用被抓、被处分,给点好肉也是应该的。再说,爹,你瞧瞧我娘体虚的,如今走路都得你扶,还有虎头,小半个月丁点不长,就我们这家庭,以后还不得被人欺负很了?”
徐艳艳说的实在,徐半青看看媳妇也只有叹气的份,倒是一旁的徐虎头不乐意了。
“姐,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在村里可是没有敌手的!”
徐艳艳眼神将徐虎头从头扫到脚,吓得徐虎头破了的布鞋漏出的脚趾头下意识的一缩。
“不是没有敌手,是人家不和你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打。”
“那是他们被我打怕了!”
“怕你?”徐艳艳笑了,
“当面怕你,背后骂你,你要是这就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厉害了,那他们,耍的就是你。又傻、又好骗、又好笑。”
徐虎头被戳破后气得噘嘴磨牙,这回不喊爹了,喊爹没用,他爹已经叛变了!
徐艳艳若无其事的切菜、打蛋,看时候差不多了,从橱柜中拿出个大瓷盆,掀开锅盖,将红薯叶撒入其中。
同吸满汤汁、煮得软烂、还在跟着冒泡的余下汤汁不停扭动的野猪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