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拿出贺怀玥送来的信重新再读了一遍。
那信是贺怀玥在气头上写的,里面内容很多,但其中大部分都是贺怀玥的抱怨。温玉燕一行行扫过去,终于从这一堆杂七杂八中挑出了几个重点,放在心中反复琢磨。
待温嬷嬷收拾完,温玉燕也已琢磨得七七八八,伸手就将信扔进了一旁烧着的炭盆里。
盯着炭盆蹿起的火光,看着信纸在那火光中渐渐化为了灰烬,她终于阴寒着脸开了口,“过几日寺里有大法会?”
温嬷嬷不解主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却也毕恭毕敬地点了下头,“是的,听说是什么祈福法会,好像要办三到四天。”
说起祈福之事,她不觉恍然,以为主子是在关心祈福事宜,又忙补充道:“老奴已将姨娘您之前抄的经文都交给了方丈,方丈说祈福法会时会为侯爷和侯府诵经祈福。”
温玉燕现在才懒得管这个,飞快琢磨片刻便吩咐道:“法会时,你想办法去做法会的地方看看,找些京中来的香客打听一下,看最近是否真有侯爷在恒安堂门口当众求复合之事,设法将那日发生的细节全都打听清楚。”
温嬷嬷方才也看过贺怀玥送来的那一封信,知道这就是那人给姨娘传的消息。
当然,除了这个,那搅事精还说了其他,比如侯爷买了发簪送给苏氏,却被苏氏派人给退了回来,又比如曾氏明知侯爷想跟苏氏复合却没有阻止,诸如此类各种各样。
她深知这五姑娘跟苏氏不对付,再看那信上通篇的抱怨,一看就是气极时落的笔,也不知道上头说的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这才没有马上都信。
然主子方才气昏了头一点就着,还好现在冷静下来,终于想到要去确认这事了!
只是要溜出这院子谈何容易?
先不说老夫人派来的两个婆子一直看得极严,就是寺里,那两个婆子老早就给打了招呼,还真不一定能点这个头让她们参加法会。
她之前就打听过了,这家位于西城边上的恩济寺,是曾氏除了京郊的慈光寺外,第二家最爱去的寺庙,平常时不时就会过来上柱香祈个福,还会定期给寺里捐些香油钱,甚至已故老侯爷与世子的长明灯也都是供在了这里。
寺庙收了侯府银钱,自是对侯府的吩咐十分配合。
就她们刚被送过来时,寺里就立即照曾氏要求给拨了这么个偏僻小院让她们住下清修,还每日时不时派个小僧过来查看,以确保她们是否有在乖乖抄经,以致她们自过来后就没能踏出这小院半步。
这趟侯府送冬衣过来,还是她特意给其中一婆子使了好处,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才让那婆子愿意帮她们跑了这么一趟腿——
思及此,温嬷嬷忽的心思一动。
是啊,没准那婆子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到时她就说姨娘想亲自去法会上替侯爷祈福,那婆子肯定不会答应,然后她就可以用自己代替为由说服对方放自己出去。
只要能出了这院门,其他见机行事总能打听出些什么来的。
温嬷嬷很快有了主意,连忙应下主子交托,之后便下去找了件旧衣服,打算剪出些布来做个枕套,好将被主子方才扎坏的枕头给重新套上。
还好扎的是她睡的那个枕头,如此弄弄随便对付过去也就好了。
唉,就是主子方才也真是忒吓人了些,希望主子这下是真想通了吧
这边厢温嬷嬷惴惴不安缝缝补补,那边厢的同一日,苏淡云用过早食就带着弟弟往宣平侯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