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皇后摇头:“我派去接他的人只在五天前传了消息来,陈雪韵和陈家不好对付,陈大将军握着四九城的二十六营,手上是有重兵的。”
大梁帝刚出事,太子当即飞鹰传书,而舒皇后立即派自己的心腹带人前往通州接小九儿。
只是,她深居后宫,大梁帝又事出突然,能立即派出去的人不多。
宁如姑姑轻叹一声:“娘娘莫担心,国公爷也派了暗卫前往接应,太子殿下也派了自己的亲卫去接,九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回到您和太子殿下身边的。”
“嗯,本宫的小九儿会没事的。”他会平安回来的,一定会的。
突在此时,听得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二人吓了一跳,忙转身,竟看到画上那人此刻正直直地跪在地上。
舒皇后几乎忘记了如何思考,怔怔地望着眼前之人,他比画上的越发英俊,身姿笔挺,眉目轮廓硬朗,是他舒家之后。
“娘娘,是九殿下,九殿下回来了,九殿下平安回来了。”宁如姑姑颤抖着声音,“九殿下,快,快起来,快起来……”
宁如姑姑哽咽出声:“这二十一年,娘娘日盼夜盼,终于把您盼来了。”
“母后,儿臣不孝……”顾星言膝行到舒皇后面前,想起前世种种,心如尖刺,一个接一个地磕头。
舒皇后嘴唇发抖,说不出一个字来,眼睁睁地看着小九儿咚咚咚朝她磕头。
宁如姑姑心疼坏了,要去扶他。
顾星言没让,二十一个头磕下,额头已是一片淤青:“宁如姑姑,让我给母后磕满二十一个头吧。我让母后担心了二十一年,是我不孝,我大不孝。”
前世今生加一起,他该磕满三十三个头的。
宁如姑姑扶着舒皇后,也是泣不成声。
舒皇后亲自上前扶顾星言起来,忙用袖子拭泪,问道:“你是从密道进来的?”
“是,兄长给了儿臣密道图。”
“好,好啊,你们兄弟从未蒙面,能互有此番信任,不愧是本宫的儿子。”
时间紧迫,顾星言直切主题:“母后,陈氏用洪公公来陷害于您,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您的坤宁宫可有好好盘查过?”
舒皇后点头,又摇头:“都查过了,没有。锦衣卫和东厂那些人也来搜过,什么都没有。伺候的太监宫女也全都盘问过,也都没有问题。”
“还有你兄长的东宫,当然还包括陈雪韵的永春宫和顾星渊的三皇子府,都彻彻底底地搜过一遍,整个皇宫的角角落落全都搜了,均没有。所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案子才会至今没有查清。”
顾星言摇头,因为他是知道的,前世,父皇不是被洪迈所杀,而是死在了一位后宫嫔妃的床上。
洪迈也好好地活到了兄长两个月登基大典后,向兄长请旨,出宫颐养天年了。
兄长还给了他一笔数目不小的安置费,前世的他没有背叛他们。
父皇每回去后宫,都会先吃那种药,那天也是因为过多吃了那种药,半途死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嫔妃自然是被处死了,但她死前竟然供出那种药是母后私下里给她的。
说什么皇后承诺会让她得到父皇的宠幸,她则替皇后拉拢后宫一众嫔妃及她们身后的家族。
陈贵妃不依不饶,联合陈大将军和朝中一众陈氏党派给兄长和母后施压。
最后也是首铺谢长安作主,锦衣卫介入在全后宫搜查,然而竟在母后坤宁宫小厨房那个久不用的灶台底下挖了一个洞,在那里搜到了那种药。
母后当然不肯承认,亦是自请禁足于坤宁宫,要求东厂和锦衣卫一起彻查此事。
而他当然知道,他们的母后端庄正直,不屑于用那种卑鄙手段,与父皇的夫妻之情也早在父皇一日一日对陈贵妃母子的宠幸中磨没了,又怎忍心会让别的女人再重蹈她的覆辙。
兄长是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