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裴时瑾和沈嘉柠的婚礼,他同她还算融洽。
虽她也未曾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但至少,他同她说话时,她亦会开口回应。
他虽然见不得她过的好,可总归,裴时瑾的面子他还是要给,倒也未曾为难于她。
只是周聿白怎么也想不到,上次见面,竟然就要成了永别。
他走到窗口,点了支烟咬在嘴里,只觉得心口有密密麻麻的疼。
一想到她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他便说不出的难受。
周聿白垂下眸子,烦躁的不行。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半晌,一颗烟抽尽,手术室的灯仍旧亮着。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时过午夜,手术已经持续了十几个小时,人却还是没有出来。
周聿白的耐心越来越少,人也越发烦躁。
他转头看向走廊,整个走廊里只剩下顾相思还在和她一起守着。
其他人忙着照看沈嘉柠,以至于让病房里的她都显得如此冷清。
顾相思没把这事告诉给江瑟的母亲。
江瑟的父亲如今还在狱中没能出来,她母亲出身名门,后来家道中落,遭受了太多打击后,身体一直不好。
这些年,江瑟也算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
当年进娱乐圈,也不过是为了还债,如今出事,她自然不敢告诉江母。
至于江家旁的那些亲戚,或许早就没有往来的必要。
所以,瑟瑟如今只有她。
顾相思同样颓废,她总是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和她们一起离开,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先开车把他们送回家去,再跑出去玩。
又或者,哪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要能陪着她们也好。
半晌,周聿白烦躁的走向手术室,一把推开手术室的门,人就要往里冲。
有护士连忙上前将他拦住:“先生,你不能进去!”
“滚开!”周聿白烦躁的不行,那些说不清的不安和躁郁,在这一刻几乎要达到顶峰。
“先生,医院有规定,你真的不能进去!”护士被吓的不轻,却还是尽职的拦住了她。
顾相思看着这一幕,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冲上前抓着周聿白的衣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甩开。
“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想害死她!手术室是无菌环境,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冲进去会是什么后果!”顾相思两眼通红,根本不得面前的男人是谁。
周聿白被她吼的愣了几秒,半晌,一向乖戾嚣张的男人又沉默下来。
护士松了口气,重新将手术室的门关紧。
顾相思转过头,抹了把眼角的泪花,不想自己在这个时候哭。
可是只要一想想江瑟这些年过的,她便忍不住眼角泛酸。
不论是柠柠还是江瑟,她们都过的格外的难。
似乎只有自己,这一路顺遂,没受过什么委屈。
而这些安享的幸福,只将她显得自己像个恶人。
周聿白再度沉默下来,颓废的站在窗前,嫣红的唇瓣紧抿,单手扶在窗沿,一言不发。
时间像是被使用了慢速器,变得无比漫长。
一分一秒过去,天色也从漆黑如墨的夜色,渐渐变成了朝阳。
沈墨城过来给两人送饭,眼见手术室的灯还未灭,便知两人的心情也不会太好。
他将饭递给顾相思道:“醒了她还需要人照顾,你若是先倒下,便再没人管她。”
顾相思喉咙发紧,盯着沈墨城看了半晌,最终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指,缓慢将饭菜接过。
沈墨城没再多劝,毕竟遭遇这种事,没人的心情会好。
此时此刻,他亦是没有胃口,毕竟沈嘉柠虽然手术顺利,但此刻人也仍旧躺在手术室里,没有转醒。
沈墨城走到周聿白身边,周聿白没接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