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看一下。”
闻轻相当理解地点头,目送她出门。
去查吧,希望我的身份正是你所希望的。
身边有无数只手要抓她,可她却完全动不了。
每一个人都在问她——你要什么。
我要的我自己就可以争取到,跟你们没关系。
你撒谎!你自己一个人办不到!
我能办到,我那么努力学习各种东西,我一定能站到娱乐圈的巅峰。
你一个人吗?你已经不想有人满足你所有任性的要求,就算你发脾气也真心实意地宠着你吗?
时间静止。
啊……
真的啊,以前这么想过呢,居然连自己都已经忘了。
好幼稚的想法,她现在已经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了。
我不需要了。
尖叫声越发激烈,更为巨大的力道撕扯着她的身体,即将四分五裂的痛楚蔓延在全身的每个角落里,疼得要命。
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
你只是要不起了!
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自欺欺人!
我没有,我每一天都很充实。
你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你都在演绎别人的人生!
不,装着你们的,就是我。
手与尖叫声潮水般退去,她被留在空旷的灰色空间里,劫后余生般喘息。
她赢了。
再怎么样,她都知道自己是谁,要的是什么。
再怎么费力地睁开眼,就算一片黑暗,那也是自己亲眼看到的。
“醒了?”
只不过这次看到的,远在所有的预料之外。
这张好看细腻红润的脸……
方知意伸出手指,用力扣住了上方人的下巴,咬牙切齿:“托你的福,我、一、晚、上、没、睡、着!”
方知意从不留手,闻轻吃痛,只能顺势压下缓解力道,直到脸颊相贴她的手使不上力气。
闻轻正要开口,方知意怒极,一巴掌拍开他:“滚!”
她红着眼,脊背绷直,整个人仿佛被木偶线拉直,僵硬无比。
觉得她没事的那一瞬间果然是错觉,现在的她比平常易怒十倍不止,呈现出一种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
狂躁又焦虑。
她真的病了。
方知意控制不住胸口翻涌的气血,手指颤抖去抓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她是想喝口水冷静一下的,但抓起水杯的那一瞬被莫名的怒意支配,八分满的杯子被狠狠砸到了地上。
水花四溅,玻璃碎片也不规则地横陈在地面上。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她的理智还在,却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她心里的憋闷急速膨胀,下一秒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脸被压在了对方胸口,清爽的味道掩盖了病房里浓浓的消毒水味。
她瞪着眼睛,前方就是另外一颗稳健跳动的心脏。
“没事的,床铺没有弄湿,碎掉的杯子没有伤到人,没有造成任何无法挽回的影响。”
含笑的声音就在上方,背部被轻轻抚摸着:“残局我来收拾,正好向你赔罪。”
这个人没有生气。
方知意揪紧他的衣服,心里的评判又一次下达。
好人啊。
下午四点的阳光擦过窗台,玻璃上倒映着巴掌大那么一块温暖。
方知意身后垫着枕头,小口喝着新倒的温水,看闻轻扫地。
“怎么找到这里的?”
闻轻把所有的玻璃渣都收在了垃圾桶里,把扫帚和簸箕放回到门口。
“能用的不能用的关系都用了,就疗养院大门到病房门口这段路,就折腾了半个小时。”
“哦,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十一点左右到这里。”
咳嗽声响起,方知意被水呛到:“你这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