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鲜卑人出去放牧都绕着她的作坊走。除了人,灵霄也老来找她,偶尔得闲一会儿,她便在帐外训练它。
别说,它还真挺聪明,驯鹰师帮她制了个骨哨,姜从瑚可以通过哨声下达不同的命令。
拓跋骁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听说匈奴和周边部族又不安分了,前不久慕容部换了首领,他正派人去查情况。以前鲜卑各部首领都是自己族内决定的,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坐上首领之位,拓跋骁登上王位后有些不同,虽还是从他们部族里选出首领,人选却是他来决定的,这进一步增加了他对鲜卑各部的掌控力,让之前松散的社会结构紧密起来。
慕容部换了首领却没事先征求他的同意,拓跋骁已经有些不满了。
还有就是乌达鞮侯那边,他逃回匈奴王庭后,得知他损失了三千精兵,单于大怒,其余人趁机撺掇,劝单于再次举兵东进杀一杀拓跋骁的威风,不然草原上的部族就只知鲜卑不知匈奴了。
据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匈奴目前确实有调兵的痕迹。不管他们虚张声势还是真想攻打鲜卑,拓跋骁都必须做好应对,于是他这些日子常往军营跑。
正好姜从瑚月信还没结束,晚上黏在一起他又难受,他自己难受就算了,还非要来骚扰她,让她也睡不好觉,气得她要赶他出去。
拓跋骁忍得是有些烦躁,自从结完婚,他最多素一日,第二天必然要跟她做那事儿的,现在一连六七日碰不得,他都要憋坏了。
这一日,拓跋骁吃过早饭,离开前说他今晚不过来了。姜从瑚巴不得,让他赶紧走,拓跋骁不满,重重地捏了下她的脸。
她捂着被捏疼的脸怒瞪他。
捏什么捏!
男人像是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得意地笑了一下,大步跨出帐门。
晚上,姜从烟独自吃完晚饭,去书房处理了点事情,歇得差不多便去洗漱睡觉。
更深人静,浓稠的夜色一点点将大地吞噬。大帐旁边的一座小帐内,此时正坐着一个大约二九年华的粉衣女子,借着一盏油灯的光亮,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铜镜,对着镜子挽了个灵巧的髻,仔细鬓好头发,插上今日新摘的几朵鲜花,又十分珍惜地掏出一盒陈旧的妆粉,细细地扑在脸上,然后用水沾湿了唇瓣,让嘴唇更水润娇艳些。
梳妆好,她对着镜子露出一抹娇媚的笑,这一笑便让她俏丽的脸庞平添了许多风情。
接着她的视线落到旁边的食盒上,犹豫了瞬,想到什么,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最终挎起了食盒。她掀开帐帘走出去,正好遇到同帐的宫女回来,见她挎着食盒,表情疑惑,“菲娘,你这是干什么去?”名叫菲娘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被她很快掩饰过去,“阿榧姑娘吩咐了我一点事。”
对方正想问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便见菲娘已经走了。
菲娘看着不远处的王帐,吸了口气,直直走了过去。阿隆守在门口,见到人来,拦了一下,“你干什么?”菲娘心心颤了下,面上依旧镇定,笑道:“公主叫奴给王送些吃食。”
公主主动给王送东西?怎么有点不可思议呢。但他也不敢再拦,便让她进去了。
王帐内,拓跋骁正要解衣洗澡,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来人是个女子。
他先是一喜,以为姜从因来了,再一听就发现了不对,她的脚步声跟这不一样。
拓跋骁停下动作,转身看过来,只见一个脸生的宫女出现在王帐内。
他皱起了浓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