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这几日韩均时而清醒,时而沉睡,也没个好转的迹象。正是因此,徐鸯来那两趟,实在不巧,都没撞见他清醒,也就无从得知那日发生了什么,卫崇只几句话便搪塞了过去。他,他又怎敢多嘴?也嗯嗯/啊啊地胡乱答了。
孟尚倒是在一旁,但卫崇一面说,一面状似无意地分出目光,看死人一样淡漠盯着而徐鸯呢,知道卫崇这几日心不在焉,也不欲深究,便也没有多问。表面看,这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但风平浪静之下,当然藏着正欲喷薄的巨浪。
时间都石雕一般守在韩均床前,两三个时辰也没有一句话。就算旁人不知,孟尚也是知道的。这几日卫崇还是照常,只进宫见了徐鸯一次,其余若不是有人在旁提醒,卫崇恐怕连饭都懒得吃,早成了行尸走肉。眼见这入京短短一年,卫崇待人接事都渐渐有了分寸,也不像原先那样暴戾粗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世间难得的好将领了,可只需韩均那一句话,一夜之间,他好似竟又脱下羊皮,变回十年前那个脾气古怪,冷血乖戾的太子了。
雍州正在打仗,京郊大营中的士卒反而无所事事,难免有些惩凶斗勇的,卫崇一句也没问,直接命那几人互相打了个半死,赢的免罪,输的丢出军营去。这还算好的。
人形--其实什么也没审出来,只泄愤罢了。
没几日,他又抓到个与刘肃互通有无的官吏,竟亲自下到鞫狱中,把那人拷打至不成事很快也都叫徐鸯知道了。
当然,虽然他对着徐鸯还是会装相的,一张脸笑起来温和得孟尚都后背发凉,但这些新衣实在合心意,她便挑了一日风和日暖,派人来传卫崇--不过徐鸯虽然有所察觉,也只当卫崇是因韩均的病情烦心。恰逢聂姜给她做的那几件一起去马场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