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那样的恶鬼,害了雍州一州的百姓。决、沉稳。
但她没想到的是一一入京这短短的、不足一月的时间里,看似天真的小皇帝竟这样简简单单,就破了穆孚的局。甚至也护住了她原本不甚在意的名声。这样的一点细微变化,无疑让二人之间的博弈变得更加摊开来了。两日后,皇帝再来相邀时,她主动提起:
"....雍州牧派信来问了。说在京中逗留时日已经有些长了.......“你还真听他的话吗?”徐鸯问。
陆菽一笑,难得地温柔起来,也不答,只道:
“陛下这话,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也是像陛下一样年轻,率直。也同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听闻这话,徐鸯心下立刻警醒起来。陆菽这么问,当然是有开诚布公的迹象,换言之,要看她徐鸯答得如何了。
攻守易势。
她顿时想起王琬先前同她说的话--陆菽原本应当有个孩子的。似乎是在战乱中殒命了。
凡是母亲,当然最挂念自己的子女。徐鸯不再多想,问:".....你亡故的子女吗?”
陆菽有些微的惊讶,她摇了摇头,仍是笑着道:"不,他死时还小呢.....是妾的弟弟弟
“阿弟在家时,也是这样缠着妾要学骑马射箭。
“现在他也离家多年了,如今在允吾。要操心的,是一郡的百姓了。”--是了,她的弟弟。她终于谈到了她驻守金城治所的弟弟。又过了一月,徐鸯果然寻到一个时机,安排卫崇入宫,同徐太后见了一面。这一面,差不多也是卫崇离京前的最后一面。
于情于理,也该容他与徐太后见上一面的。
崇那热切样,此刻反而没有了。
其实从回京到现在,笼统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哪里比得上十年的分离?但刚见时卫非要说的话,有两分或许是因为又想起少时在宫中被徐太后耳提面命,剩下的,大抵则是因为如今与徐鸯关系非同一般,他多少也有了些女婿见丈母娘、儿戏见婆婆的一一又或说,是两者兼有,因此更加地一一心虚。
他也是足足做了十日的心理准备,才好进宫的。
另一头的徐太后自然是轻松许多。
她甚至没有命下人预备着。卫崇来时,好些宫人都偷偷地来打量他,而徐太后正在偏殿,侍弄着她的花草。
半晌,才说:......呆站在那儿作甚?坐罢!””
卫崇忙一屁/股坐下。
“母、太后......他犹豫着开口。
太后几欲白他一眼:......既然在我宫中,叫母亲就行了!我宫内这些老人,哪个不是看你长大的?"
"是、是!"卫崇又忙扯出笑来,可惜他笑得矫揉造作,徐太后也不曾回头来看,他牙都有些酸了,才敢继续说,
“.....
母亲怎么寻我来了,可是又有什么事?"
“你看我这永乐宫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吗?......小没良心的。”徐太后轻斥了一声,才转过身来,又一摆手,示意卫崇不必来扶,方道,
“--打临州,是你的主意,还是皇帝的主意?”
卫崇一愣。
先在永巷时,那个还是宫女的徐太后,的确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教他的。他当然想不到徐太后久不问他,一问他,问的便是这样的家国大事。可仔细想想,原现在不问世事了,不代表她的眼睛不看,耳朵不听了。“.....是我的主意。"卫崇老老实实道,“临州难是难了些,但是进可以据天下,很划算。"很好。"徐太后终于笑了笑,"这才像你舅舅亲手教出来的模样。"不等卫崇说什么,甚至不等卫崇明白过来,她又道:“临州再难,也没有你们十年前难。于此事上,我不怕你出差错,我只怕你另一处
......."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