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名叫岑先,是建宁五年进的宫。一直在却非殿做事。”
“好,朕记住了。朕不胜酒力,想沐浴一下,劳你去准备,但记得不要惊动人…连中常侍也要瞒着,明白么?”“明白,明白!"岑先道。
既然是这等不可见人的密辛,那事后的收拾当然也需得避着人。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去吧,行事小心些。“皇帝顿了顿,竞轻声允诺道,“只要你做事妥帖,明日少不了给你的赏赐。”这可是帝王亲口允诺的赏赐,寻常人不知要如何感恩戴德。
但那岑先闻言,却一阵激动,脱口而出:
“不、不必!小人侍奉陛下,不是图的这些身外之物!”
皇帝当然是面露讶异,一时没有说话。
但徐鸯毕竞是徐鸯,她并非惊讶于有人敢当面驳回她的“圣命”,而是面前这人分外殷切的态度,心中觉得有些疑惑。
“……怎么,朕应当认识你么?“她有些狐疑地问。“陛下当然不知道小人,是小人……小人记得陛下的恩惠!"他道,终于敢抬起头,直视天颜,“嘉始四年,中州洪涝,大司马平漠北要用粮,是陛下坚持往那六郡送粮赈灾的…家母就住在颖川,若不是那赈灾的粮……他停在此处,再多的也不必说了。徐鸯当然记得嘉始四年那同朱津吵得最惊天动地的一场争执,不禁面露感慨,又沉默了一会,道:
“这样吧。朕瞧你也识得几个字,既然不想要赏赐,那便明日同孙节说一声,调你来章德殿随侍。日后有些事,便由你负责。”
岑先自是大喜,恨不得三拜九叩。
又是徐鸯止住了他的动作,挥挥手,催他去办事了:“快去吧,动静小点。”
等那岑先急急忙忙地出殿而去,这却非殿中才又重归宁静。徐鸯又拢了拢袖袍,轻松了一口气,拿起被衾中的什么东西,才赤足下榻,遽然道:
“好了。人走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