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与恩津的额头,说道:“八卦时间结束,走,办正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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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京共九门,分为太一、太阴、天一、天符、破军、轩辕、咸池、孟章、摄提,最外一重是御敌工事。
天街将城内划分两半,东南向为朝臣府邸,西北向为市场及居民区。
皇宫位居中央,宫城周五里,南三门,曰东闾、南荣、西钥,北一门曰北塘。
回朝的大军通过天符门进入太京,沿天街抵达皇城,在外扎下临时大营,等待上头设宴,论功行赏。
那辆金根牛车,竟然也停在了营内。
直至宵禁时分,家家关门闭户,高唐才率领一百骑兵,隐秘地护送牛车回宫。
火炬宫灯交相辉映,京中一品以上官员均在北塘门内候着,为首的依序是太宰齐邕、大司空秦舒眉、大司徒韩宪、大司寇丁慎四位辅政大臣。
由于皇帝武功卓绝,文治方面相形见绌,不得已,置此四人作宰辅。
寿王居守期间,便是同这四人一道阅奏本拟票,留待皇帝回朝后御笔朱批。
春夜浓黑,雨仍在下,他们望着这不断的细密雨丝,表情殊无喜色,仿佛望见的不是王师凯旋,而是国朝风雨飘摇的前景。
高唐一行由远及近,踏入禁道,下马改步行。
借着通天的灯火,诸人发现跟从在高唐身后的一名年轻军人,与旁人颇为不同:他身披玄黑斗篷,一角刺绣着只血色鵙鸟,因未戴头盔,满头青乌整个儿削短,长度堪堪遮盖眉尾和后颈,一对剑眉遂而半露,同那瞳孔深处迸发的锋利相得益彰。
等短发青年越走越近,齐邕彻底看清楚他的容貌细节之后,神色瞬息万变。
一旁的秦舒眉更是脱口惊呼:“那人是谁?!”
“莫不是……天哪,长得简直太像了!”
“圣上明明已经——”
“不得无礼!”
耳听同僚兀自争吵不休,齐邕不得不小声提醒:“那一位,乃是圣上的十三子,昔日的维烈王,口谕册立的皇太子。”
十三皇子?几员新近提拔上来的京官闻言,如遭雷击。
活生生的一个龙子啊,他们入朝为官这么久,怎地几乎没听说过!
不能怪他们孤陋寡闻,皇帝的一干子女里面,十三皇子佐雅泽八年前外放边疆,幺儿佐雅云入西陆琉国为质六载。
两人自小与兄长不睦,又长年不在太京,知名度自然比不上根底深坚的七王。
但是维烈王突然成了皇太子,事先没有丝毫风声,甚至没有丝毫征兆,着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难怪方才遥遥观之,我还好奇何人胆大妄为,敢将天子战旗换成灵幡。”韩大司徒长叹一气,悄悄吩咐宦官,“速去长秋宫请示皇后——太子久不入京,深夜突来乍到,臣等应当如何接应安排?”
这时牛车行到北塘门下,高唐单膝跪地,抱拳道:“武卫将军高唐,参见各位大人!”接着他捶胸顿足,“高某救驾无能,万死难辞其咎!”
事君尽礼的齐太宰却是绕过高将军,率先拜见太子:“臣齐邕,参见太子殿下。”
佐雅泽颔首受拜。
其他大臣见状,亦上前参拜,佐雅泽一一领受了。
齐邕转而安抚高唐道:“传书有报,戎人趁夜派遣刺客,施弩扫射我军营帐,飞矢雨下,毒害圣上,天子近卫也不幸全灭。你既已平安奉梓宫还京,又何罪之有?万勿自责过甚。”
伸手轻抚运送皇帝灵柩的牛车车厢,佐雅泽开口说:“圣上一生戎马,中箭后依然坚持带伤杀敌,最终伤重不愈,龙驭上宾,得其名,得其所。”
——皇帝宴驾的噩耗,于今天早些时候才秘密传给宰辅,几人仓促间惊悸不已,忍痛进行紧急磋商,各门严禁,计仪发丧。
反倒是这位太子,语气里听不出多少伤心的痕迹。
朝中像齐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