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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3)

的斋堂了。

“三郎每日就吃这个?”她朱唇轻启,双眸因惊讶而微微张大。还不待眼前之人答话,女郎又转身走了出去,只留给宋珩一片纷飞的裙角。

不多时,抱着食盒的小娘子再度走了进来。

季明棠从食盒里取出几个碗碟,很快不大的几案上就显得有些拥挤。

“我也没用午膳,”女郎朝他笑了笑,“正好与三郎一起。”

她从小便不爱守虚头巴脑的规矩,患病后更是将什么男女大防都抛在了脑后。

桌上此时摆着一盘蜜渍豆腐,一碟糟瓜齑,还有几个小巧的五色饼。每一块饼上面都刻着不同的花纹,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吃食,但胜在造型别致,趣味恒生。

宋珩专心用着膳食,余光却不受控制地频频向季明棠扫去。女郎举止斯文,不开口说话时,倒也隐约有了几分传说中娴静的样子。

只是下一刻她就放下竹箸,琥珀色的眸子里蕴着一丝期待。

“味道如何?”

宋珩闻言一笑:“没想到二娘除了擅长制香外,做菜的手艺也如此精妙。”

季明棠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一抹薄红。她甚少出家门,除了制香外,每日的消遣也就是瞎琢磨几个饭菜。想到此处,女郎又难免有些沮丧,因为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不会马球,也不会京中小娘子人人都玩的蹴鞠……

好在白芷这时走了进来,打断了女郎起伏的思绪。

外面淅淅沥沥飘起了雪粒子,白芷来给自家小姐送御寒的斗篷,恰巧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笑着说道:“李郎君,我家娘子前些天熬的五味粥才叫一绝。”

“五味粥?”宋珩一怔,两家院子挨得实在是近,隔壁灶房烧火的时候,炊烟顺着冬日的寒风,轻而易举便能吹到知竹院的上空。

从军之人往往对气味更加敏感,但他在寺里的这些时日,却始终没闻到甜粥的清香。

季明棠点了点头,“都说腊月初八那日喝五味粥,能得佛陀庇护。当日我也熬了一锅粥,结果三郎竟然不在房中。白芷和我还以为你搬到了别处去住……”

说到此处,她又想起年后的春闱,声音中不由带上了些许烦闷。

李郎君也不知为何没再答话,二人专心地吃完饭,季明棠忽然变戏法般从食盒里取出了一碟雪梨。

“这是……”

青年吃了一惊,若他没记错的话,雪梨并不耐寒,算不得腊月里的时令蔬果。

季明棠神秘地笑了笑。

“那日我跟三郎说过,我家中开了家茶坊,自然要有些过人的手艺,才能在京城有立锥之地。”

虽然腊月里天寒地冻,但她家的果树种在温泉旁边,又被果农悉心照料,酒楼、邸店里的客人才能在隆冬时节吃到最新鲜的果子。

寒风被门窗严严实实地挡在外面,陋室之内,只剩女郎身上的甜香和雪梨的清香在四周弥漫。

季明棠用过膳又吃了梨子,脑子里晕乎乎的,却还记得自己来知竹院这一趟的初衷,强撑着精神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朴素的木盒。

“三郎打开瞧瞧。”她朝宋珩微微一扬下巴,“上山时正好碰到货郎叫卖,他说这墨比寻常的松烟墨好用许多,我便买了两块带到山上。”

宋珩打开木盒,片刻后双目微僵。虽然外面的锦盒被人换掉了,但墨块上雕刻的花纹仍是他极熟悉的样式。

当年在崇文馆读书时,他经常在下学后溜到外祖家去。韩王府毗邻朱雀街,以集贤斋为首的那一溜铺子对寻常人家来说价钱太贵;对于侯府出身的小郎君来说却算不得什么负担。

季明棠见他不语,还以为三郎觉得这块墨上的花纹过于精美、恐怕价格不菲,于是善解人意地说道:“那货郎只收了我五百文。他说他要回乡过年,急着抛售手中存货,这才贱卖给我……”

一口气说完这些,她再也压不住脑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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