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苛待成这样了。”
她虽不喜欢永宁,常以和永宁争抢东西为乐,可如今瞧见永宁的处境,竞有些高兴不起来。
嘉和看着永宁,好半晌才说话,直白问道:“我问你,昨天在宴会上,你究竟喜欢谁?”
猝不及防的一句,永宁手抖,险些没拿稳茶杯。嘉和蹙眉,“不应该是陆涿绪么?怎么皇兄问你,你还犹豫很久?”
晚宴那会儿嘉和都瞧见了,陆涿绪那双眼睛都快黏在永宁身上了,永宁害羞地脸红,可不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就是奇怪,永宁为何没有同意陆涿绪的求娶?嘉和不解地看着永宁,那双澄明的眼睛好似能洞穿心思,永宁低头,轻呷一口热茶,小声道:“我还没想好。”嘉和有些不高兴,傲娇道:“皇兄虽然让给了你,但论出嫁,我要在你前面。”
没有考虑好,更好,左右在这件事上,她不仅要赢,还要风风光光地出嫁。
嘉和是刘胤的亲妹妹,但因为生母早亡,年幼的她便养在当时的太后膝下。后来永宁入宫,这便宜妹妹真真烦,常跟在刘胤身后,刘胤也格外照拂她,甚至比待嘉和这个亲妹妹,还要亲厚,嘉和因此很讨厌永宁。
永宁从小就抢了她的哥哥。
一提到天子,永宁面色微变,心紧到嗓子眼,一个“让”字,令她再想起昨夜的荒唐,惊惧不安。
嘉和敛了敛眉,感觉永宁今日好生奇怪,像是在害怕什么。害怕皇兄么?
但是皇兄之前待永宁,比待她都好,纵然是两三年前生出那些事情,也理应是皇兄记恨永宁,而非永宁害怕皇兄才是。嘉和藏不住事,直白问道:“你在害怕皇兄?”永宁呼吸一窒,脸色煞白,心中起起伏伏,摇摇头,掩饰住慌张的情绪。
这厢,殿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天子身边的近侍张金贵来了。永宁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莫不是天子提她去问罪?张金贵看见嘉和在玉芙殿,倒是意外,和乐一笑道:“拜见二位殿下。”
嘉和问道:“皇兄派你来的?”
“果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嘉和长公主。”
张金贵看向永宁,传了天子的口谕,说道:“陛下派奴婢来问问,殿下昨夜晚宴可尽兴了?”
永宁身子僵直,如拉满的弦,衣袖中的手掐住虎口,强作镇静,绝不能被人看出惶惧之色,盈盈一笑道:“昨日晚宴载歌载舞,喜乐一片,若是没有生出那件事,倒也尽兴。”嘉和心里轻哼,不爽不悦,皇兄果真是待这便宜妹妹极好,竟还派人来问。
张金贵点点头,记在心中,待等下回去复命。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拓了金印的信封,“殿下昨夜在雍园落东西了,陛下拾到,这不派奴婢给您送来,想来是珍贵之物。”他说着将信封递过去,永宁接过,信封摸起来里面不想是装了信笺,反而像是装了什么绳线一样。
“你昨夜丢什么了?"嘉和好奇问道,大有想瞧一瞧的意思。永宁忐忑不安,一根弦紧绷,总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嘉和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慢慢拆开信封。
她看了眼里面装的东西,吓得瞳仁紧缩,手都在微微发抖,急忙把信封放进袖中。
他果然都知道。
永宁后背发寒,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嗓子,故作无事地迎上嘉和诧异好奇的眼神,“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幸好是皇兄拾到了。”
嘉和抿抿唇,没说什么,余光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袖子。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张金贵扶着拂尘,笑道:“殿下寻回东西便好,省得发现遗失时慌神难安,不过这会儿陛下忙,您若是要感谢,怕是要晚些时候再去。”
永宁脸色微变,捏紧手指,说道:“谢公公提醒。”“哎呦,您客气。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奴婢就回去复命了。“张金贵欠身告退,走出玉芙殿的时候,回头瞧了眼冷清的四周。
他万万没想到,昨夜竟是永宁长公主闯入凉殿,与天子春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