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听不清,垫脚问,“你刚说什么?”
男人用力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被惹毛前收手,慢悠悠踱回床边,“我说,这个职业很适合你。”
被人当狗子撸了一把,姜糖抓顺头发,牢骚就因他一句话认可的话夭折在半路,她傲娇地哼了声,“本来就适合我,和你说不说没关系。”
男人懒得打压她翘上天了的尾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糖连蹦带跳一步跳上床,目光追着他,“你就不怕我比你厉害丢面子?”
她就坐在两床被子中央,两条细腿折成M型,露在外面的脚,像高冰种的翡翠,脆生生又水灵灵。
昨夜那透心凉的温度如有实感,祁清淮丢给她一个“我有这么狭隘?”的眼神,就掀开自己那床被子,见她还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莫名有预感,今夜不止她原来那床被子用不上,多加的那床也用不上。
还是象征性地道了句,“睡好你自己的位置。”
“哦。”姜糖钻进被窝,安分地躺在自己那边位置,扭了扭,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尤其是问她为什么想当医生又说她很适合,越想越亢奋,索性卷着被子趴起身骚扰他,“你说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靓?”
“靓不靓靓不靓!”他不回答姜糖就围着他耳边喋喋不休,甚至用手指戳戳他。
连着两天受难,要是是他小孩的话,他早丢出房外了,但她不是,男人忍无可忍,一字一句冷淡道,“睡觉。”
那语气,再作妖就要收拾她的架势,姜糖缩回自己的地盘哦了声。
事实证明,男人的第六感也不差。
祁清淮和“猫”同床共被的第二晚,依旧是热醒的,不过倒是比第一晚习惯了不少。
被窝里的“猫”似乎也没有适应障碍,睡得正香,呼吸一下一下,绵长匀缓,像柔软的猫尾巴抚过心尖,祁清淮站在床边沉默看了十秒,身体无端燥热。
须臾,他绕到另一边,将两床踢到床下的被子捡起,折好。
于是姜糖被冻醒,一坐起身,旁边两床整齐折叠、高高垒起的被子,发出厚闷的一声砰后,最上面的那一床被子就和卷轴画一样,滚散在她面前。
仿佛某个男人无声披露她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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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大清早就接到一个艰巨的任务。
——顺路带一杯凉茶上班。
他上司说是水土不服,血躁,影响工作效率。
严辞抓狂,这里是四九城!四九城!他去哪里找凉茶铺!在港粤待了几年,还真当自己户口和太太一样是港户?还水土不服。
可考虑到临近年关,正是奖金下发的关键时刻,断不能行差踏错,无奈之下,严辞只能抓了一把金银花、蒲公英,想想怕剂量不够,又添了把菊花,沸水一泡,硬着头皮拿去交差。
姜糖来了京市,都快忘了凉茶是个什么东东,结果下午她就烦躁地给自己泡了杯菊花茶。
原本她心情挺好的,昨晚吃饱睡好,加上祁清淮那个吝啬夸奖的男人变相夸了她,她工作时满满的干劲。
偏偏有些早该死去多年的人阴魂不散,逮着机会就用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教,“姜医生。”
姜糖是真不想理,但人来人往,怕传出去说他们京一医同事间不团结,姜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程唯,“怎么了程医生?”
程唯指了指边上的谈话区,“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