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得有点尴尬。他道:“都是一家人,谁会忘了五妹妹不成?”
袖蕊马上冷笑着横他一眼,“谁也没你这个做姐夫的记得深刻。”
西屏解围道:“五妹妹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没的,这日子,谁会不记得。”
袖蕊又将轻乜的眼睛转去她面上,不咸不淡道:“五妹妹死了几年都没人问没人理的,忽然间今年倒成了个红人了。”
满是不留情面的鄙夷的口气,任谁听了都觉得尴尬。时修不是这家的人,倒不觉得,反笑问:“似乎五姑娘得罪过四姑娘?不然怎么说起姊妹来,却是这口气?”袖蕊极轻蔑地哼了声,“她是什么份上的人,也配得罪我?不过是个戏子生的贱种,我早就说这大富大贵的日子,她福薄之人,未必有命享,叫我说准了不是?”郑晨忍不得咳了声,袖蕊立时瞪他一眼,冷笑道:“怎么,我说她是贱种,有人不高兴了?二嫂你瞧,这世上就是有喂不熟的白眼狼,吃我的住我的,心里还总惦记着别人。”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意指郑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心里惦记着丽华。西屏因见郑晨脸上难堪得紧,自己心下也尴尬得厉害,连忙脚底抹油,带着时修找话溜了出来。
甫出院门,便朝时修吐吐舌,“看来你猜得不错,四妹夫和五妹妹间,也许真有点说不清,可这事我以前从没看出来。”
连她也没看出什么苗头,可见这二人藏得好,不过也见她从前少关心心这家里头的事。时修道:“我听嫣儿说,您以前不爱和姑嫂妯娌们说话,总是闲在屋里。”西屏撇着嘴点头,“你今日也领教了,这些人是好相与的么?我应付你姨父一个还应付得烦呢,哪还有精神同他们打交道?”
“我听说姜潮平打过你?”
她听他忽然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先是诧异,而后咬着嘴唇笑了,“你怎的不叫他姨父了?”
时修鼻子一哼,代了回答,倏地转到前面来,握住她的肩,眼色阴仄仄地紧逼着她,不容易她逃避,“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她不以为意地说:“就是有一回吵起来,打过一巴掌,这值得说什么,夫妻间哪有不打架的?一定是犀园那小丫头说的。”
犀园也是道听途说,知道得不真,所以时修也不晓得到底如何。反正他当时听说这话,只恨不能让那姜潮平再活过来,他好再一箭射穿他!
他一声不吭看着她一会,拽着她回了晚凤居,说是要查验她身上有没有伤痕。两个人拉拉拽拽地进了屋,原是玩笑,谁知屋里没人,时修有些心.悸,倏地将西屏拽进罩屏里,抵在那雕花木板上,手伸进她的小氅袖里,“您说话不老实,我摸.摸.看到底有没有伤疤。”他说话的气潮.乎.乎地喷在她脸上,熏红了她的脸,渐渐从心里痒.出来,身上的毛孔好像在颤.栗,麻酥.酥。的。她低着脸,推操他的胸.膛一下,“你这猫,真是大不敬。”
话是责怪的话,却是撒娇的语调。
时修听来,那“大不敬"非但不能震慑到他,反而使他有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刺.激。他此刻方有领会,就算是天下最正义凛然的君子,在某些事情上,也想做个恶人。这就是男人,是原.始的本.性。怪道有的女人喜欢骂男人“坏”,一来他是有些坏,二来,她也希望他坏。他看着西屏赧笑着的骄傲的脸,领悟了这点,愈发不肯放开。他一面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摸,一面装模作样地凝着眉,“嗯一一没有伤疤,丝滑如锦。”
那手快从她的腋下钻过去了,西屏心.慌.意.乱,真怕有人进来撞见,忙把他推开,厥嘴剜他一眼,“要是有伤,你还要把你姨父的尸骨挖出来鞭尸不成?”时修也不敢真在此时此地做些什么,却又不甘心,只得凑回去亲她,舌.不觉间溜.进.她.嘴里。晨间的太阳犹温和,从她背后镂空的花纹里照进来,将他们双双温柔地包。裹住,像一条轻.软的被褥,她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