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四爷见笑,左不过练习一二打发时光。”
胤禛拿起案几上的一盒配珠挑选一番,最终捡了颗随形贝珠,“试试看。”
“……”拆了重穿,比打一条新的还要费功夫。阮阮默了,然而看四爷似乎很坚持,只得摊平手掌接住贝珠放在一旁,从收口处拆开,一颗珠子一颗珠子拿下来,重新把中间那颗换成贝珠,再次穿好。
好吧,的确和谐了不少,虽然……但是。
珠络也打完了,差不多到了往常她洗漱就寝的时辰,眼见着四爷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又一页,灯花剪了一次又一次……
阮阮心一横,索性开口道:“天色不早了,四爷可要留下就寝?”
听到就寝二字,胤禛拿书的手一顿,唇角微动,随即放下书,起身下了锦塌展臂立定。
“……”看四爷这幅德行,阮阮眼一闭心一横再抬眸笑得比酒酿圆子还要甜,脆生生招呼道:“苏公公,烦请给四爷更衣。”说完就去自顾自的卸去钗环洗漱更换寝衣。
话音落,看到苏培盛双手捧着一个包袱过来,正是前两天四爷过夜用的那个……
有备而来啊。
其实……若是能日日加餐,对于四爷来她院儿里过夜,她没什么抵触情绪,真的,就当加班了。
一两刻钟后,阮阮率先洗漱完毕坐在镜前整理仪容,不多时,听到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知道是四爷,便起身站了,然而刚站定,四爷嘴里的话,让她着实摸不着头脑。
“那幅帷帐呢?”
“……”顺着四爷的目光看去,只见床榻上新换了一幅浅淡的春山百景绣花帐子,阮阮随机应变道:“因着四爷留宿,才刚换了新的。”好吧,她是真没注意到。可是,换了又如何呢?
“换回来。”
“???”阮阮无语费解,然而看四爷棺材脸一脸认真,只得唤半夏进来。
半夏和冬青才刚伺候了阮阮洗漱后,便退到了外间伺候,然而内阁说话声还是听得到的,听到四爷的指令,只得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回话道:“才刚换下来就让小丫头去洗了,此刻多半已浸湿……”说着见四爷面色阴沉,半夏忙自动领罚:“奴才当值不力,请四爷责罚。”
“下去吧。”胤禛说完转身上了床榻。
阮阮背地里忙招招手示意半夏出去,便也跟着上了床榻。
继续——泾渭分明。
室内的灯尽数熄灭,明纸糊窗清透,床前漏了几许月华进来。
胤禛平躺在床上,望着咫尺嫩绿的春山百景帐,气凝语塞,四肢半晌放松不下来,索性眼不见心为净,侧身躺了。
若是往常,此刻阮阮早已香沉沉入睡,然而才刚的事情落在了她心里,也半晌没睡着,听耳畔四爷的呼吸声极其细微几不可闻,估摸睡熟了,便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四肢,想换个姿势继续睡,然而刚翻了个身便对上了那狭长的眸子,似猎鹰夜视,明亮犀利,吓得阮阮一个哆嗦,不由寒暄道:“四,四爷也没睡着?”
“嗯。”胤禛应了一声,望着咫尺间那小鹿般忽闪忽闪惊慌失措的眸子。
她果然怕他。
四目相对,阮阮心虚,垂了眼,虾米似的一弓一弓往外挪了一个身位,避开和四爷贴贴,分寸感拉满。
“明,明日就换上四爷喜欢的海棠红那幅帐子。”阮阮隔了会儿低声说道,然后闭目开始……假寐。
不知多久,假寐着熬不住就睡了过去。
胤禛依旧清醒,寻思着面前女子的话。
他喜欢的只是那幅海棠红帐子吗?
或许。
至少,能让他放松下来。
*
傍晚,听说四爷打了猎物进了西跨院儿还叫了加餐,汪芙蓉气极抬手就要摔茶碗,若不是丫头喜鹊眼疾手快收了去,只怕要被砸个稀巴烂。
喜鹊捧着茶碗惊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