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鸢跪在地上给她磕了头,声音有些颤抖:“姑母,凤鸢给您请安了!”
这声姑母一出,几个小辈不由得惊呼一声,本以为跪在这地上的女人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毕竟好人家的女儿都是极有教养的,做不出这等遭人唾弃的事来,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老夫人的侄女!
李清钰更是瞪大了双眼看着沈凤鸢,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梁暮烟将母亲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内心十分心疼。
若说老夫人不知道这件事,她是万万不信的。
上一世的梁衡便是个愚孝的人,事事都要先过问老夫人。
而前世老夫人也是知晓此事的,只因瞧着外租家略有式微,便迫不及待地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世梁衡竟然直接把梁芸生也一道带了回来!
回想方才梁衡见到自己并无喜色的表情,她心里隐隐有种猜测。
梁衡,莫不是想让梁芸生踩着自己上位的!
老夫人被惊地连连退步,又跌坐在罗汉椅
上。
她目光悲威,似乎是不知道这尴尬的局面该如何收场。
梁衡与沈凤鸢跪在一处,朝着老夫人神情恳切,一字一句道:“母亲,我与凤鸢两情相悦,相知相守二十年,她还为我生下芸生。”
“今日我便在此为她求个名分,抬她进我们梁家大门!”
“什么?”李清钰缓缓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梁衡,“你再说一遍!”
梁衡一抬头便对上了李清钰泪水盈眶的双眼,他心虚的别开眼睛,道:“事实便是如你所见,是我对不住你,只是我不该这般自私,凤鸢给我生了孩子,我不能让她没名没分的跟在我身边一辈子。但是清钰,我向你保证,只她一人。”
“你简直,糊涂啊!”老夫人痛心疾首,险些气绝过去,手里的龙头拐杖狠狠地戳了几下地,掩面而泣。
梁凌风在一旁更是握紧了拳头,目眦欲裂,只是碍于孝道,不敢擅自出言顶撞父亲。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梁衡为了沈凤鸢竟然将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当
众说了出来。小辈们虽然都年纪尚轻,但谁人不曾听过,当年镇威侯为了迎娶将军府嫡女发誓永不纳妾的事?
况且梁衡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坚守着当初的誓言,是多少人夸赞的楷模。
可这转眼间却要告诉世人,镇威侯有个相恋二十年的女子,还为他生下了女儿。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将那些赞美撕碎了嘲讽?
“祖母,娘亲和父亲自幼一起长大,这些年来没名没分的跟在父亲身边,受了多少白眼,您看在娘亲这些年不容易的份儿上,便原谅她了吧!”梁芸生哭着给老夫人磕头。
“是谁逼她没名没分的跟在父亲身边了吗?之前既然愿意,为何如今又不愿意了?”梁暮烟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梁芸生,不由冷笑,“难不成之前的自愿不过是一时伪装?是求而不得之后的退求其次?是等着日后父亲心怀内疚之后的得寸进尺?”
“你个孽障!把嘴给我闭上!”看着沈凤鸢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梁衡一颗心几乎要被
揉碎了一般:“这里没你这个小辈说话的份!”
“她是我的亲生骨肉,若是她都没有说话的份儿,谁还有说话的份儿!”李清钰眼睛红了一圈,气得浑身发抖,语气倒是变得凌厉起来,“永不纳妾,这话是出自你梁衡之口吧?当初是谁逼你说了吗!如今你自己想违背誓言,做出这幅样子来,竟还想着要把过错都推到别人头上去吗?”
梁衡被她当面拆穿,面上闪过一丝狼狈:“清钰,我一直以为你是世上最懂我的人,没想到”
“我更是想不到,出征前还在口口声声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凯旋便为我送上这样一份大礼!”李清钰的指甲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