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凌风诧异的看了一眼梁暮烟,我朝重孝道,他都不敢这般顶撞父亲,梁暮烟却轻易便说出了这番让人难堪的话来,倒是更让他对这个丫头刮目相看了。
“你怎可这样与父亲说话,知不知道叫百善孝为先!”梁芸生往前走了一步,指着梁暮烟一声娇喝。
方才沈凤鸢被挤兑,她便想替自己母亲说话,却被母亲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只是眼下这个梁暮烟却不知好歹,连父亲也骂,她心中的怒火便再也压不住了,连同方才的委屈也一同找补回来!
梁暮烟冷笑一声:“父不父,自然子不子!”
说完,她毫不在意梁衡的脸色如何难堪,扶着李清钰朝里面走,“母亲,外面天凉,既然已经接上兄长了,咱们便先回府吧,祖母还在宜兰院等着咱们过去呢。”
李清钰眼下还未从刚刚的难过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便跟着梁暮烟往回去。
见梁暮烟这般张狂,梁衡哪里气得过,他正想
怒斥梁暮烟,沈凤鸢的小手便攀上了他的臂膀。
她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侯爷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此事本就是凤鸢有错在先,这些境遇凤鸢在来侯府的路上都想过的,不打紧的。”
“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梁衡心疼地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那也罢,咱们先去见过母亲再说。”
沈凤鸢笑着点点头。
听闻此言。
刚迈过门槛的梁暮烟便停住了脚步。
转头对着那你侬我侬的二人,冷声道:“方才还在跟我提规矩,这会儿便忘了?外室和外室子女不得走正门,乃我朝不成文的规定,为着侯府的脸面,想来,你应当也不至于这般不懂事吧?”
说完,梁暮烟再也懒得瞧他们一眼,扶着李清钰继续朝宜兰院走去。
沈凤鸢面上血色尽褪,她缓缓松开梁衡的手,慢慢朝着侧门走去。
“凤鸢!”梁衡脸上满是不忍,“那些繁杂的规矩你不用去管,咱们可
是早就拜了天地的!”
沈凤鸢摇摇头笑道:“纵是这般,凤鸢更该遵循规矩,凤鸢不想让侯爷为难,更不想让您成为众人的笑柄。”
一身素衣,梨花带雨,娇容煞白,沈凤鸢站在寒风里,更显弱柳扶风,让人看着便想疼惜。
“芸生,你过来娘亲这儿。”沈凤鸢朝梁芸生招了招手,帮她重新理了理比甲,心疼道:“今日还要你陪娘亲一起走侧门,是娘亲让你受委屈了。”
梁芸生强忍着泪水,摇头道:“芸生不苦,只要能与父亲和娘亲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沈凤鸢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朝梁衡拜了拜,便拉着梁芸生的手从侧门进了府。
梁清婉和梁念慈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震惊。
待沈凤鸢进了门,梁衡这才迈开步子,脸色阴沉得叫人害怕。
梁月白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直到梁衡从她跟前走过,她才低了低身子,低声叫了声父亲。
梁衡停住
脚步,见梁月白脸色有些发白,目光带了些莫名的深意:“你自幼便畏寒,出门穿厚些,多注意身子。”
梁月白低头应了一声,便跟在梁衡身后一起进了侯府。
二房的几个小姐给梁衡行了礼后便你推我搡也跟着一齐进了府。
待到梁衡扶着沈凤鸢到宜兰院时,一进门便瞧见老夫人正低声安慰着默默流泪的李清钰。
“儿子给母亲请安。”梁衡沉着脸到老夫人面前行礼。
“你个孽障东西!你怎么还有脸回来!”老夫人抬手便将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却堪堪落在了他脚边,洒出去的茶水连他衣角都不曾沾湿。
梁衡脸色一变。
转身指着梁凌风骂道:“你个孽障!你又在祖母面前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
“这事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