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的遮挡,一双犀利狭长的眸厌世感的耷着,纤长浓密的睫,皙白的薄薄眼皮上自带黑睫线。
闻听到动静,眯着眼阔慵懒撩眸。
四目相对的一刹,充满攻击力的野性也凛凛的扑过来。
南知意木楞。
一秒后,骤停的心跳在顷刻间恢复,砰砰砰的狂跳声,把她那瞬间的惊艳诉的酣畅淋漓。
“栀栀。”
裴西州清泉般的声音撞入耳膜,她才恍然醒神。
不知为何,一股热烫顺着血液泵出来,让她雪白的脸颊蒸出了薄薄的粉色。
“哥。”
南知意怀揣着小鹿乱撞的心跳在沙发上落座。
一道清冽的香气裹着风凛来,然后眼帘中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裴西州在她对面落座,将手中毛巾随手掷到桌上。
曲指在茶几上轻叩一下,“周秦,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
“是。”
一份文件被递入南知意手中。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狠狠撞入心扉,让她纤白的手指关节都紧了紧。
到底,还是和陆砚走到了这一步。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个决定以后绝对不会后悔,但七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即将彻底清零,她到底还是难过。
想到那七年的相守时光,眼眶一寸寸的红了。
几乎在她情绪转变的刹那,空气也跟着凉了几分。
裴西州撩眸,凉凉的看了周秦一眼。
周秦脊背一凛,声音适时响起,“裴总让我调查了您和陆总结婚这几个月的收入。”
“这段期间陆砚的收入和您对半,他现在虽是陆氏集团总裁,但手中只有百分之二的股份,大部分都在陆父陆母手中,他的分红加上工资,到您手上大约是五千万。”
南知意瞬间瞠大鹿眼看向裴西州。
“哥。”
“我不想要钱,我只想和陆砚离婚。”
和陆砚领证的时候,满心都是奔着感情去的,陆砚那段时间对她的宠爱和感情也曾经短暂的救赎过她。
她不希望离婚的时候和陆砚对薄公堂,闹的不可开交。
“只要领证,婚姻期间的财产就可以对半。”
“如果你担心麻烦,这点不必担心,我会聘请最好的律师,而且我相信陆砚不会舍不得这点钱。”
“这只会增加离婚的难度。”
南知意皱眉,“现在陆砚咬死不肯离婚,如果还要分走他这些财产,想离婚恐怕更不容易。”
“而且,我当初和他结婚,也不是图这些东西。”
“就当……我是做了一场梦吧。”
听到南知意的话,周秦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一钻,这样就不必承受自裴总身上侵蚀而来的低气压了。
周秦不断给南知意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奈何南知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接受到周秦发射的信号。
裴西州原本轻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指节,不知什么时候攥了攥,指节咔嚓的微声,震的空气四散而逃。
偏他面对南知意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浅淡笑弧。
“他欺骗你感情,甚至还背着你对其他女人动心,胆敢玩精神出轨,桩桩件件都该打入地狱。”
“你还心疼他?”
温凉的语调,配那双少了眼镜遮掩,暗流沉沉,不怒自威的眸。
南知意看的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