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你跑这么久,你看也该看一看我吧。
老娘这铺子,老娘这些房产,老娘手里这些钱,这些人,就没有一样能打动你吗?”
在轻松如翠的半山腰有一座小楼,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涂红挂灯,晚上看起来像妖艳的妖精洞窟。
这楼是个小酒店,还可以住店,老板是个风韵犹存二十多岁的女人。
她捏着一方翠竹绣好的帕子,扭着腰,一屁股坐在柜台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前面桌上的人,就是一顿怒骂。
她叫冯七巧,乞巧节那天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仙女娘娘的光,这命啊是真不好,十几岁嫁人男的死在石场里面。
她就当寡妇了。
后面跟家里的叔叔伯伯抢的头破血流,才把男人死了以后赔的那点钱抢了过来,开了这小酒店。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这种客栈式的酒店没有不行,有了大多也生意惨淡。
冯七巧就一直灰不灰白不白的,各种生意插一手,在夹缝里生存。
柳迎春就是在帮六子他们出东西的时候,认识的冯七巧。
冯七巧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男人死了自己得活。
能利用上的资源也不会浪费,见多识广。
她眼睛一看就知道,这柳迎春不是个直的。
对爷们儿从不关心,对娘们儿也不关心。
可是眉梢眼角都透露出,这人满腔情意,还是个情种。
她就动了心。
这年头山高皇帝远。谁管你这穷乡僻壤里面,是男嫁女,还是女嫁男,坐在村口唠嗑的老太太们裤腰带加一起,也不能把村子圈起来,八张嘴说闲话,也不能改变这日子。
她一个寡妇,能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挺不容易,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冯七巧自动屏蔽,心理不强大,那就一根绳吊死算了。
男的对她嗤之以鼻,女的对她嗤之以鼻。
一个是因为看得到吃不到,一个是因为自己的男人吃得到。
冯七巧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了,经手太多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没有想象中的安宁日子。
“只要你从了我,这里里外外全是你的,姐姐我呀也是你的。”
她跟柳迎春说自己的心思,可柳迎春今天来,是做别的事:
“姐姐,这好男人多了去,个中滋味,姐姐又不是没尝过,何必在我身上费这个劲。”
柳迎春随手拿了块糕点,边吃边说道:
“这场水有人偷偷下河去发财,也摸出些东西来,没有地方买。姐姐手眼通天能不能给搭个买主,老规矩三七分。”
冯七巧捏着帕子上来,一把甩到迎春脸上,迎春头一扭也不生气,笑盈盈的抓住帕子。
冯七巧就是想坐下,迎春不动声色让出空位来。
“学会跟我躲了是吧。”
她笑的娇媚:
“这有什么不行,行啊,三七分,老娘我又赚的够多,只不过东西要干净,带着红印子的我一概不收,省得明天,被冤死鬼讨债上门。”
一码归一码,两个人谈事儿,那就正经谈事闲聊,就随意闲聊。
把这事说定了,柳迎春就要走,冯七巧还想留迎春再待一会儿。
她也不答应:
“我出来有些日子,不知道家里怎么样,我着急回去看看,有机会再跟姐姐说闲话。”
言语之间俨然一副归家心切的模样,冯七巧心里称奇。
柳迎春,有什么事儿会对家里这么上心?
“怎么也就一个夏天没见,妹子这是家里藏的人,怕被狼叼了。”
也算是事实。
“还差点火候,等成的时候请姐姐喝酒,到时候可一定要赏脸啊。”
“你还真藏了个人,多大男的,女的?”
柳迎春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包裹。
“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