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和杨豹对视一眼,策马拦人,女人和老人腿脚慢,没有跑成。
“我们是官府的人,又不是土匪,不会把你们吃了,你们跑什么跑!”
田虎和杨豹一人拦一个。
老头跪在地上磕头:“求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没钱,不要抓我们。”
女人放声哭泣:“苍天啊,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
田虎和杨豹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天底下穷苦的老百姓那么多,如果谁随便哭一哭,他们就心软,他们就别在公门里干了。
两人看向从马车上下来的刘主簿,等待指示,刘主簿走过来道:“今天不是来抓你们的。”
听到说不是来抓他们的,女人立刻停止哭泣,有些懵地问:“那大人是来干什么的?”
刘主簿道:“有人在梁村买了地,如果她能种出来粮食,你们便不得用种不出来粮食来拖延税赋。”
女人一听松了一口气,“这地是真种不出来粮食,谁要是能种出来粮食,民妇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老人一听抬起头来,转头去寻找,哪个倒霉催的被主簿大人骗来梁村种地。
张慧和王司农走过来,对上老人打量的目光,她直视了回去。
老人认识王司农,他嘶了一声起身对张慧道:“夫人,瞧你这一身也不差钱,为什么想不开要来梁村种地。”
“没什么,随便种种,那些芦苇是你们家种的?”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一人多高的芦苇丛,哀伤地叹了口气:“当年发大水后,地里也就芦苇能长成,秋冬割了编草席卖,你们来的时候应该路过一片地方,只长蓬草,其他的都不长。”
张慧“嗯”了一声表示知道,转头问刘主簿:“大人,我那片地在哪一块儿,没和芦苇地重合吧?”
刘主簿抬头望了一眼,芦苇地一眼望不到头。
老人皱眉:“夫人买的是哪一片地?梁村我熟。”
刘主簿说了一下位置,老人倒抽一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两百亩地,得糟蹋多少种子?”
张慧觉得是有和芦苇重合的地块的,她安抚道:“不是一下全部开垦完,您老不用紧张,您可以先把重合地方的芦苇割了。”
“老朽不是那个意思,芦苇能值几个钱。”
王司农打断老人:“好了,梁老头别替别人心疼,人家有钱,赶紧量完了地,我们也好早点回去。”
梁老头忙道:“好,我给你们带路。”赶紧把人送走,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梁老头抬脚就走,王司农跟着一起,张慧回头喊了麦子和黍子,赶紧跟上,她想说,不先吃个饭吗?
荒地丈量比较粗糙,仅用步幅代尺丈量,然后打下棒橛作为标记。
三年后会重新测量,缴纳粮税。
划给张慧的土地,实际面积,小溪东岸二十亩,小溪西岸一百七十亩,从最南边的草房子南二里开始一直到山脚下。
她占据了小溪上游,地势比较高一点,小溪西岸约一百亩缓坡,七十亩平地,重合的芦苇地在二十亩左右。
梁老头答应先把重合的芦苇地收了。
走回来王司农就要急吼吼地往回返,黄牛哞哞地叫着,似乎也在着急回去。
刘主簿要巡视其他村镇,有在外夜宿的打算。
她肯定是要回去的,拿了四个包子,剩下的都给麦子等人留下当干粮,把农具也留下,牛车空了出来。
她把驴车的钱结了,让驴车直接回家,她坐牛车回去。
老黄牛归心似箭,回去的时候跑得比马还快,车板都快飞起来。
生生将时间缩短了一半,天擦着黑,进了城。
她揉了揉快碎成四瓣的屁股去粮铺买小麦种子,一斗花了一百四十文。
“对了,伙计,我家里人今天有没有来买粮?”
张慧忽然想起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