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怯懦不敢上前,但是不求情的话,公公回来肯定会让夫君打死她,她壮着胆子上前拦了一下:“大人,我公公喝多了就是这个样子,谁也不认,您就饶了他一回吧。”
“哼,耽误公事乃是大罪,你们全家的脑袋都不够砍的。”王司农摆了摆手,话也没有说的太绝:“你去让你丈夫早点把十把镰刀打出来交差。”
“是,大人。”王桂花以为把十把镰刀重新打出来交差就没事了,等王司农带人走了,便转头将丈夫铁柱喊起来,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铁柱气得要死:“爹疯了,跟衙门做对,上赶着找死。”
铁柱只希望别连累全家,认命地重新打造镰刀。
回到县衙,王司农气呼呼地告了老铁头一状:“这个老铁头也太不将公门放在眼里了,竟然放话一把镰刀也不给打。”
“咦?谁给他的胆子?”张慧没想到老铁头这么硬气,这可是在古代,没有人给他撑腰,他敢对公门的人叫嚣,嫌活的命长吗?反正她不相信老铁头背后没有后台。
是啊,谁给他的胆子?张慧说的正是刘主簿的心声。
王司农道:“那老铁头浑身脂粉气,像是被脂粉腌入味儿,八成是在青楼呆久了,脑子里全是下三滥的玩意儿,一点正事也不干。”
刘主簿抬眸看了王司农一眼,王司农提起老铁头的时候,一脸嫌恶的表情,难道老铁头对王司农大放厥词了?
“先将老铁头下狱,县衙所有当差的三个月之内不许去青楼楚馆狎妓,违规者打三十大板,罚三倍奉银。”
刘主簿看着田虎说道。
王司农附和:“青楼不是个好地方,如果连三个月都管不住,还能干成什么事。”
田虎为兄弟们说情的心思瞬间淡了,这禁令也没有太过分,三个月,不会有人连三个月都忍不了吧。
田虎领命出去传令。
刘主簿对张慧道:“你需要什么农具,县衙库房应该有,让王司农带你去挑选,登记一下,稍后我们出发去梁村。”
农耕本是大事,王司农没意见,张慧自然没意见,她还想问问王司农县衙卖不卖耕牛。
听到张慧想买耕牛,王司农第一个反应是有没有那么多银子,忽然想到谢相公休妻的时候给了张家一百两金子,买了两百亩荒地,应该还没有花完,他眼珠子一转,道:“你想买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会养吗?耕牛珍贵,县衙一共也没有几头,我这儿有一头老驴,可以卖给你。”
张慧想了想问:“司农大人,现在距离霜降还有多少天?”
王司农想着那头老驴卖多少银两划算,话题突然跳到一边,霜降,他算了算:“还有十来天,你要是想种小麦得尽快。”
确实有点赶,只能边开边种,入冬前能开出来二十亩左右。
王司农不禁埋怨:“你怎么不买良田,买荒田干什么,就这么几天能开出来几亩地。”
张慧道:“十个人,预期二十亩。”
王司农泼冷水:“二十亩?地不是光开出来就行了,得种下去才算成功,这么短的时间,你们能种出来十亩地就不错了。”
张慧皱了皱眉头,十亩地太少了,“我可以边开边请人种呀。”
王司农给分析道:“请人种?人力,加耕牛,加犁耙耧车,再加上种子,一亩地一百五十文,荒地第一年一般收个五六斗都算多了,你觉得划算吗?”
听起来是不划算,还没有算上肥料,杀虫剂,食宿等费用,不过自古以来种地都不赚钱,她也没指望种粮食来赚钱。
张慧道:“其实是可以考虑的,不过等看那地块能不能下犁,还有得算上粪肥,生石灰,这两种县衙有吗?”
王司农翻了个白眼:“你还想买粪肥?老百姓自己地里都不够用呢,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县衙也没有几头耕牛吗?”
安阳县穷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