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与那柳红翘几人再见,竟已是几日后的骑射场。这几日薛婉婷除了睡觉便就是在去睡觉的路上,第一日尚且还同着院里的其他几人一起用了用餐,后面几日就是连着自己厢房的门也未踏出过,每日饮食皆由小蝶或小春给送至厢房,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找麻烦,这几日薛婉婷过得很是自在。
陆护还没有来,赵洁儿拿着弓不停练习着射箭的姿势,不过区区几日不见,这赵洁儿的进步倒是让薛婉婷诧异,要是她幼时没有跟着父亲练习箭法,就这几日的功夫能练成赵洁儿这般,也是不易的。
薛婉婷用帕子擦拭着手中的弓,又将视线投向了柳红翘及王雪柔,两人虽未像赵洁儿那般,但竟也没有离去,老老实实地待着。
陆护姗姗来迟,瞧着面色中带着些许疲惫。
薛婉婷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扰了陆护的心?
陆护一到,几人便自动排成一排,向陆护问着安。
陆护神色依旧冷淡,只是瞧着气色好了不少的薛婉婷愣了片刻,而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我们便开始练习射箭。”
陆护的话刚一落,只见他转身接过奴仆递上的弓箭,又看向四人:“射箭之时,集中精神,眼要明,手要快,你要感觉你就是这发出去的箭,而那靶心便是你的敌人。”
“咻!”
几人顿时愣住,明明陆护一直与他们说着话,丝毫未瞧那箭靶,在她们毫无察觉之下,箭已离弦,且正中红心!
这陆护不是说射箭之时要集中注意力么?
陆护将弓递给一旁的奴仆,仿佛对自己造成的轰动丝毫不觉,只是淡淡开口:“开始吧。”
几人回过神来,一时间就连柳红翘及王雪柔看向陆护的眼神中都带着些崇拜。
薛婉婷深深地朝陆护看了过去。她拧着眉,这陆护的箭法绝不在她的爹爹之下!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始终萦绕在心间的不安,使得心情越发地沉重起来。
陆护纠正了几人的错处,便朝着马厩走了过去,与正给马清洗的薛明善两人攀谈了起来,薛婉婷眼神彻底地暗了。
马厩周围飘散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薛明善却似未闻见,一心一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马儿很享受他的服务,配合着低下了头。
“殿下。”陆护皱着眉,神情间难得的有所波动。
薛明善好似没有听到,提着木桶便又转身出了马厩。
陆护紧随其后,却又始终留有余地:“娘娘来了,就住在城中云来客栈。”
薛明善提着木桶的手瞬间收紧,只是片刻便又恢复如初:“我爹是南朝忠义大将军薛定远,而我,叫薛明善。”
“娘娘是为您而来!”陆护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怒气:“当年要不是南朝那群卑鄙之人趁我北朝内乱之时发起进攻,您又怎么会被乱党趁乱劫走!您是北朝人!您身上流着的是我北朝最为尊贵的血,您是我北朝的五皇子!北朝未来的皇!”
未来的皇?薛明善笑了起来:“如你所说,如果我真是北朝的皇子,可北朝也不只有我一个皇子,据我所知,北朝皇后可还育有二子,且皆已成年。又何来未来的皇呢?”
薛明善转过头,神色不善地看着陆护:“所以陆大人,我对您的居心很是怀疑。”
陆护心中顿恼,薛明善的话简直就是诛心,他陆护堂堂北朝大将军,为了找寻五皇子的下落不惜隐姓埋名多年,结果就换来了一句别有居心。
“娘娘的确还育有二子,但大皇子身体羸弱,二皇子早些年狩猎时不慎左脚受伤。”陆护始终记着自己的使命,强忍着怒气说道。
“哦,竟是如此。明善懂了。”薛明善不再二话,离开了骑射场,他知道陆护现在明面上还是庄子里的教习先生,轻易不得离开现场。
陆护眼神转暗,薛明善的油盐不进简直让他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