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跟着药农下地耕种,顺便一起学习一些药材小知识。
姜映梨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眼神也褪去了恍惚,变得坚定,她笑了笑:“我想问问药农的情况。”
“都挺好的,大家现在身体好了,东家待他们也和善,他们做事也很是用心的。”
芸娘说的是实话。
这些药农老的老,少的少,病的病。
姜映梨却半点不嫌弃,愿意给看诊给药,还给裁剪新衣,每日的饭食也给的足量,比起很多主家都来得和善。
那些主家多数是愿意给跟前伺候的人体面,却难得看到农庄田庄耕作的奴隶的贫苦。
往往就是省吃俭用能省些钱,也多数会因为一场病而倾家荡产,最后一命呜呼。
而且,姜映梨不但肯看病,还愿意给这些卖力劳作的人不错的工钱。
虽然因为官罪,无法赎身,却好歹是有了生存的希望。
姜映梨摇了摇头,她不是来问这个的。
“你寻个了解整体情况的人来,我打听些事。”
芸娘虽不解她想做什么,毕竟身贴早已有了清晰记录,但她还是朝着不远处的一位老人招了招手。
“孙爷爷,您来一下。”
孙爷爷是看着已过花甲,满头华发,眼神却很有神,他正蹲着翻土播种,闻言,他不慌不忙的起身,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又正了正头上簪着的桃木。
走到姜映梨跟前,作了个恭敬的揖:“见过东家。”
姜映梨看这般年纪大的老人给自己行礼,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老人家快快请起,我有些事问问。”
孙爷爷直起身,垂首而立,“东家尽管问,老奴定是知无不言的。”
姜映梨看了眼周围忙忙碌碌的药农,问道:“我听说你们都是获罪的官身,从前不知是哪家的?”
这问的就有些扎心和直白。
孙爷爷却也不奇怪,有些东家就爱刨根问底,他垂头道:“老奴少时辗转卖过三家,最后得以入了霍将军府。”
“霍将军?”姜映梨微讶,“这位霍将军是发生了何事?”
如今朝中正是用武将之际,竟然还会这般严肃处理武将,想来是有大缘由的。
倒是芸娘不知想到了什么,骤然“啊”了一声,“是霍封将军吗?”
孙爷爷见此地竟有人认识霍将军,微微诧异,点了点头。
“正是。”
芸娘见姜映梨不解,解释道,“这位霍将军曾也是个传奇人物。据说是被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当年屡立奇功,已近封侯。”
“先帝在时,霍将军可说是朝中风头无二,炙手可热的将军,就是崔岸雪将军没出名前,都是他的手下。”
“霍将军戍守东北边境,但后来因着受伤,就退居二线,回了京都。但去年年初,处处异动,霍将军不知为何触怒了陛下,就被陛下赶去西北边境。”
“据说是因为霍将军言辞无状,又有人告其儿子好大喜功,在剿水匪时杀良冒功。”
“霍将军去了西北,因着曾是崔岸雪将军的上峰,就……”她看了眼姜映梨,小声道,“就跟崔将军起了龃龉。”
姜映梨明白。
什么龃龉?不过是争抢权力罢了。
芸娘继续道:“当时外敌骚扰边境,霍将军气性大,见崔将军不动如山,就带着数百亲卫追杀外族。结果入了外族的腹地,遭了埋伏,全军覆没了。”
“而且,霍封将军还被敌军抓来求割城赔池,毕竟霍将军为国立功,乃是国之功臣。”
“那时有人自告奋勇领军去救霍封将军,都尽数被杀了,崔将军无法,未免动摇军心,让陛下为难,最后当众射杀了霍将军。”
“那为何又会获罪?”姜映梨不解。
按照这位的功绩,美化一下,就是个体体面面的为国捐躯了吧!
除非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