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谢景鸿已经没有选择的预定。
哈鲁宁的命事关重大,必定是要闹到皇帝面前去了。他骤然转过头,瞪着谢尧和谢景亨。
这两人方才一唱一和,难道是他们洞悉了自己的计谋,所以暗中做了手脚不成?可这两人是何时勾结在一起的?!
养心殿内,气氛肃然。
皇帝端坐御案之后,神色阴沉,谢尧、谢景鸿、谢景亨三人立在殿中。
“哈鲁宁是怎么死的?!”皇帝冷声发问。
谢景鸿立即抢了话茬:“是被匕首隔断了喉管,等儿臣带人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现场有些乱,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
谢景亨回:“辛罗依公主就在现场,巧的是,太子殿下的雪夫人也在屋中,这……”
皇帝神色越发阴沉,“太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夫人,为什么会在那里,这宴会所邀的宾客不都是未出阁的贵女和没有娶妻的公子吗?”
“父皇容禀!”谢景鸿忙说:“是……是因为……是因为逸雪在家中待得闷,儿臣便带她出去散散心,只是去到宴会之后,她走失了,儿臣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一直沉默的谢尧慢慢
说:“现场的人证都昏了过去,等她们醒来,相信可以问出点什么来,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恐怕柔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缓缓地看着殿内的三个人,尤其是在太子谢景鸿身上驻足良多,但眼中失望也如此明显。
谢景鸿紧张不已,立即跪倒在地:“求父皇恩准,把这件事情交给儿臣彻查,儿臣必定给父皇、给柔然一个满意的答复,求父皇!”
“交给你?你确定你能办得好?”皇帝冷冷说:“朕几次三番把事情交给你去办,你却几次三番都把事情搞砸了,这一次更是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你说,朕如何再交给你?你如此德行,怎配成为太子?”
谢景鸿面色大变:“父皇、父皇、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废了我,父皇——”
皇帝冷冷说:“来人,把太子带走,关入长春宫内思过,朕不想看到他。”
“是!”常喜招来两个太监,想扶谢景鸿走。
谢景鸿却推开太监又跪了回去:“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只要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父皇——”
看他如此,皇帝眼中更是厌恶失
望。
常喜低声劝:“太子您这是何苦,皇上如今在气头上,您这样又求又跪的,且不说失了太子的体面和身份,皇上看在眼里只会更生气,听老奴一句劝,您还是好好去长春宫,等事情了结了,皇上消消气,您再找个机会认个错。”
谢景鸿僵了僵,深知常喜言之有理,慢慢冷静下来,冲皇帝叩了个头,“儿臣告退。”
等谢景鸿退下后,皇帝深吸了口气,单手扶上了额头:“晋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彻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明白吗?”
晋王谢景亨拱手:“儿臣明白。”
“至于尧儿……”皇帝慢慢看向谢尧,眼带赞许:“听说这次的事情,还是你当机立断,让禁卫军把所有人都拿下收押,保护了现场,还封锁了消息,做的不错,只是你向来身体不好,朕也不好劳烦你。”
谢尧淡淡道:“多谢皇上体恤,不过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我也很想为朝廷尽一份力。”
皇帝眉梢微挑,有些诧异。
谢尧的脾气一向都不好,从不上朝,在朝中没有实际的职位,更没有实权,因着皇帝的特别对待,才在京城有了特殊的地
位,但其实说的直白点,也不过是个逍遥王爷,别人给他的面子,是看在皇帝的份上,其中又有多少真心。
这些年来,谢尧也从善如流,从不领朝中的任何事务,今日竟然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