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庚突然拱手施礼:“赵夫人,若您跟赵大人能将功折罪,皇上兴许能开恩,放过您的孩儿们。我何庚人微言轻,但还是愿意为您跟赵大人在皇上跟前尽力一试。”
赵夫人眼中噙泪,缓缓站起,在两人身前拜倒:“樊婷婷能碰到你们这样侠肝义胆之士,三生有幸。我家孩儿,拜托你们了。”
何庚想上前扶起她,被施音禾一挡:“你冒杀头风险,在皇上跟前替叛逆之徒说话,受得起这一拜。也只有受了,她才能安心去办事。”
赵夫人缓缓站立,点头赞许施音禾的说法:“不愧是皇上皇后都看上的人,做事果敢。话不多说,我这就找我家老爷去。”
施音禾跟何庚同时退后两步,把正门让开,赵夫人昂首走出去,望都不望女儿的房间,径直翻身上马,往睿王府方向去了。
何庚看着赵夫人离开,对施音禾拱手道:“施将军,我这边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施音禾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知道,何庚就是负责盯梢赵夫人的,赵夫人前脚走,他定会后脚跟上。
房间内,烛灯摇曳,把施音禾的身影的照在窗棂上,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孤独。
“娘……娘……外头有没有人?我想喝水。你们这些贱仆,就知道躲懒,一会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有没有人在?娘……”
赵若央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隔壁传来,施音禾走出室外,营地建在城郊。周围,临时招兵买马来而兵士,被何庚带来的人无声无息缴械,悄无声息带理营地。那些下人,逃走的逃走,被抓得被抓,竟一个都没留下。
其他兵士已经包围睿王府去了,这会子,应该已经被逐个击破,溃不成军。
只能说,皇上早就布下天罗地网,收网,是一瞬间的事。
此时,空旷的山野,七零八落的营房,零零星星依然摇曳着的灯笼,让整个营地安静得有些诡异。
赵若央捂着腰间的伤,跌跌撞撞走出营房,嘴里嘟囔着,一边骂嘴一边到处找人。
“有没有人?”
“娘……”
“人呢?都死哪去了?”
偌大的营地,没有人回应她。
她甚至能惊悚的听到自己的回音。
她朝母亲的营房走去,远远看到一抹身影,站在营房门口。那人身材纤长,在深夜的风中衣袂飘飘,远望去,清冷得让人脊背发凉。
“你是谁?为何站在我娘营房门外?我娘呢?你是侍卫?不对……”
赵若央越走越近,突然感觉不妙,那人,怎的这样熟悉?她喉咙发紧。
“施……施音禾?你来这里干什么?”
施音禾带给她的阴影太大了,以至于在这样诡异的深夜看到她,犹如鬼魅。
施音禾的沉默让赵若央毛骨悚然,她撕声叫道:“你别装神弄鬼,我不怕!……娘,娘……”
赵若央嘴里说着不怕,微颤的声音出卖了她。
“什么?不是想剁我手脚,挖我眼睛么?这就怕了?”
施音禾冷不丁开口,吓得若央一个哆嗦,差点摔倒在地。
“你敢偷听我跟娘说话?娘带回来的兵将一定会把你碾成粉末。你怕了吧?滚开,别挡我,我要进去找我娘……娘……”
赵若央越过一动不动的施音禾,往屋里扑去,整个营房,空空如也。只有一盏点亮着的烛灯,告诉赵若央,她母亲,刚刚还在。
她猛回头,面对施音禾,声色俱厉:“施音禾,你把我母亲弄哪去了?”
施音禾背对她:“我没有对你母亲怎样,选择,是她自己做的。眼看天也快亮了。你若想见她,不如自己戴个面纱,去睿王府附近看个究竟。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别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你丢了性命,你母亲的努力,就白费了。”
“你说什么?什么没命?你敢杀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