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神仙折煞人,小的不过替皇上跑个腿,听个闲话,赵夫人莫要打趣小的了。”
禁卫军副统领何庚从窗外移到门口,一脸恭谦的走进屋里,对屋内两人拱手施礼。
“何庚见过赵夫人,见过施将军。”
赵夫人起身,点亮了灯笼,缓缓转过脸,一改刚才的冷峻,秒变温和,露出一副关心的表情。
“何副统领从晋城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一会我让营里的兄弟做几个好菜,犒劳犒劳何统领。”
何庚连连摆手:“不用劳师动众,小的受不起。赵夫人若真有心,别给皇上添乱,及时收手,就是对本副将最大犒赏了。”
赵夫人眉角一挑,笑道:“什么叫及时收手?我跟我们家老爷是为皇上分忧,收拾五皇子梁炎段长风那些个逆臣贼子,如今已经有了些眉目,好叫皇上安心,我们赵府的忠心,苍天可鉴。”
这赵夫人不简单啊,见何庚出现,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布置的包围圈,估计已经被击破,便改口颠倒黑白。
施音禾几乎要气笑了。
何庚不为所动,依然语气淡淡:“赵夫人果然是巧舌如簧,惯会混淆视听。好叫夫人知晓,您赵府的举动,早在皇上监视范围,您说的任何一句话,此刻已经摆在皇上案桌前,如何判断,皇上自有定夺,小的不好置喙。至于今日的对话,明儿天亮,也会原样写下,送回宫中。”
赵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恼羞成怒:“何庚,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敢监视我赵府,日后我家老爷定会参你一个诬陷朝廷命官之罪,将你打入死牢,永世不得翻身。”
何庚不卑不亢:“夫人,小的只是皇上的眼、皇上的腿,您跟赵尚书有想法,尽可跟皇上提去,小的无可辩驳。”
赵夫人拍案而起:“你当我不敢?”
何庚后退一步,将门口让出来:“大门敞开,夫人请。”
赵夫人气得发抖,手指何庚,接着又指向施音禾,怒道:“你,你,不是死对头么?不是曾在校场上打个水火不容么?怎的?突然和解了?同流合污了?我怎不信呢?”
施音禾无语道:“赵夫人,我跟何庚不过校场比试,不是打架斗殴。不相上下的比试,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不是死对头。你想借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噱头挑拨离间我跟何统领的关系,那不好意思了,没用。”
赵夫人听明白了。
今儿所有人的出现,都是来围剿她的,不只今日,恐怕赵府一开始有异心,皇上就已经盯上了,她此刻的争辩,倒显得有些垂死挣扎的可笑。
想到这里,赵夫人心一横,冷哼一声:“哼!皇帝老儿也不过如此,他薄情寡义,算起来,只怕他身边的人没有不起异心的,反不反,只在于有没有反的本事。他一个个派人去盯,盯得过来么?……何庚,这段话,你只管写去给那皇帝老儿看,我倒是想看看,他用这么多人骨血打下来的江山,他坐得多久。”
何庚颔首:“夫人放心,您不交代,小的自会一字不漏记下的。”
施音禾走到赵夫人跟前,露出赞许的神色。
“赵夫人女中丈夫,落败而不馁,我施音禾佩服。只可惜走岔了路,否则,我施音禾真想交您这么个有胆魄的朋友。”
赵夫人翻了个白眼,转开脸,故意不正面看施音禾,嘴里却是应道:“你不必阴阳怪气。败了就是败了,落井下石的事,非真英雄所为。”
施音禾笑笑:“我当然不是什么真英雄,但也不需要靠对别人落井下石刷存在感,只是觉得你对皇上的评价多少有失偏驳,才会跟赵尚书一起陷入自甘堕落的陷阱。这口井,实在是你们自己挖的。”
赵夫人心里一动,这才回头,看向施音禾:“几个意思?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也让我死心。”
施音禾正色道:
“皇上傲立群雄,就像山巅孤石,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