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坐上卢锡安诺的位置,但那个位置必须有人在,不能是唐崎。”
有人说,“楚祖深入接触过埃斯波西托的所有产业,其他家族也是由他过手奉给卢锡安诺的。”
“假设让我选,第一是楚祖,第二是他的儿子。除了卢锡安诺,上层不会有意见。”
“如果楚祖能活下来……他不一定会同意,他对卢锡安诺相当忠诚。救我们是一回事,让他背叛又是另一回事。楚祖只会把我们按在卢锡安诺面前,为他的暴君割断我们的喉咙。”
“……”
七八声叹气后,有人轻声掷下惊雷:“如果卢锡安诺死了呢?”
“他会不顾一切复仇……吧。”
“有谁会杀了卢锡安诺,谁能做到?”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唐崎。”
又是一阵死寂,全场鸦雀无声,隐约听到隔壁房间里卢锡安诺的细微动静。
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常年浸泡在权力中的人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技术权限这块怎么办?只有埃斯波西托能解决基因锁。”
“不重要,几个家族的人都死光了,楚祖拿不到的东西别人也拿不到,哪怕上层区科技被锁死几十年又如何?”
“这是新的改革。”
“还是要联系戴熙安,不必藏着掖着,她自然会站在我们一边——前提是楚祖先生能活下来。”
他们将掌心贴在自己左肩,这是喜好复古的埃斯波西托内部常见的祈祷方式,通常用在宣誓时。
几年前,他们宣誓的对象是卢锡安诺·埃斯波西托。而那时,浑身漆黑的楚祖站在金发青年身后,寂静如影子。
如今,他们虔诚地为影子献上至高无上的祝福。
楚祖也是真的命硬。
可能是疼痛导致手抖,他没能正对自己太阳穴来一枪,弹药灼烧了他半张脸,没入侧墙引发了爆炸。
唐崎有意放行,埃斯波西托的人找到楚祖的时候,那具半身被炸毁的“焦尸”居然还剩一口气。
楚祖被紧急送进了神经义肢工作室,无数仪器串在他破烂不堪的身体上,为了稳住生命体征,只剩下一半身体的男人被浸泡进营养罐。
“什么叫弥托利的装置影响手术正常进行?”
卢锡安诺双眼布满血丝,毒蛇一般阴冷盯着拿着报告的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颤颤巍巍:“弥托利的装置还在持续刺激神经,交感神经系统促使分泌大量的皮质醇和肾上腺素,这也是楚祖先生现在还活着的原因。但是……”
他咬咬牙,“但是这些激素同样导致了免疫系统抑制。而且神经的过度刺激本身就易导致特定器官功能失调,心率变慢。”
“疼痛反射已经让他的血管持续扩张,干扰内脏供血了。”
卢锡安诺头疼得厉害,就像忘了之前吉夫斯给出的生理数据似的,反复按压眉心,低声呢喃:“……他不该有痛觉。”
技术人员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一旁时刻检测楚祖生理特征的医生见状,不得不在事态恶化前站出来。
“楚祖先生的失痛症……可能是基因缺陷的一种,本身无害,但上次出现了昏迷不醒的前兆……”
医生强装镇定擦掉额角冷汗,“痛觉本身就与神经有关,弥托利的装置改变了楚祖先生的感觉神经元和脊髓背角……还有下行抑制通路……”
卢锡安诺指甲掐进掌心,控制身体的颤抖:“说结果。”
医生:“早在很多年前,上层区就不再研究预查不出的基因缺陷了。如果弥托利的装置将楚祖先生的基因缺陷引发至恶性,我们……无能为力。”
卢锡安诺用力阖了阖眼。
戴熙安就在边上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楚祖说过,下层区的孩子没那么好杀。
当时戴熙安啼笑皆非,现在她只想将这句话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