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怀疑自己听错了,抄掠不是他们鲜卑与匈奴的专利吗?
扶罗韩一摊手,“信中说,抵抗者杀光,牛羊尽数圈走,女人皆俘虏,一应财货,尽数搬走,这不止是抄掠,这简直是迁徙!”
步度根一时无语,二兄的说法还真贴切。
“他为何口口声声说是王智做的?”步度根问。
“这不难猜,除了王智掌握的两万边军,大汉并州之内,没有多少兵马了,桢林一战,圜阳一战,几乎歼灭了并州大部兵马,剩下一些,正在采桑津与单于对峙呢,三弟可有别的看法?”扶罗韩问,三弟的看法,他还是要听的。
步度根道:“以王智脾性,倒像是见利忘义、过河拆桥之辈,但此事经不起深究,大汉朝廷如今已经知道鲜卑大军兵犯河东郡,王智作为镇守阴山之大将,要么战死,要么失职而死,唯有鲜卑与南匈奴占下站稳河东郡,他方能裂土割据,否则,死罪一条!”
扶罗韩点了点头,觉得步度根分析十分在理,王智虽是势利之人不假,却不是愚蠢之人。
步度根接着解释道:“放我们入关,他是做了两手准备的,我等成了他裂土称王,我等若败了,他一样会封锁阴山大关,届时以我们的首级去赎罪,或封官拜侯,对他的吸引力,自然是前者来的大,南匈奴作为我方最大助力,这个时候,他实在没有理由偷袭南匈奴。”
听着步度根层层分析,扶罗韩突然目光一滞,想到一个人!
“三弟,你说王智会不会被……”
步度根扶罗韩面面相觑,“二兄,你说的可是雁门太守刘擎?毕竟我们大兄也死在他手里!”
“毫无根据,可我觉得不安。”
“二兄,不如我驻守此地,你率骑兵前去追击单于,若真如我等所料,伐汉大计已经失败,我们应当寻找后路。”
扶罗韩将手中帛书紧紧捏成一团,万万想不到,大汉朝堂应对如此之快,早早的派兵马堵住了主要渡口,以致他们渡河失利,僵持于此。而河东北部山谷进军亦受挫,敌方吕布与张杨骁勇,数次强攻,皆被击退。
“三弟,若是须卜骨都侯北上失利,我该如何?”扶罗韩突然问道。
“二兄应当速速西去,自上郡出大汉,我则继续率军南下,背刺张温军之腹地,助羌胡一臂之力,张温若败,朝廷必定奔赴长安,我等无虞矣!”
扶罗韩一击掌,大快道:“有三弟在,纵使受挫,他日亦可卷土重来!”
“二兄可先写书信给韩遂等人,提前联络,目下局势,各方僵持,仅有我方,进退自如。”步度根淡淡道,显然,对前景不是很悲观。
“好险,多亏三弟谋划得当,可惜我等退回草原,也恢复不了大哥那般强势了。”
……
董卓巡视回营,副将便上前轻声道,“将军,雒阳书信!”
董卓一笑,当即朝大帐走去,来到帐前,见有两名劲装壮士立于帐前,当即疑惑道:“怎么有两个?”
董卓一说,两名壮士也对视了一眼,大眼瞪小眼,越瞪越不顺眼。
其中一人立即上前,呈上一封书信,道:“董将军,家主书信!”
董卓正欲伸手去接,另外一名壮士动作也不慢,立即呈上书信,还胆子十分大的塞入董卓手中。
“董将军,我家主人问候将军!”
董卓一愣,一时摸不着头脑,随手捏住信件,又顺势拿过另一封,看着两人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两名送信的不答,反而互视了对方一眼,显然是在防着对方。
“信中自有言明,董将军,小民告退!”一人十分恭敬的对着董卓作揖,董卓细心的发现,其手势有点怪。
食指与拇指相扣,形成一个圈。
董卓当即明了,以圆代袁,他的信,乃是来自袁氏,身为袁氏故吏,这点小计俩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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