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过那么大一个亏了,怎么可能一点教训也不记。”顾雨晴说着就把刚才周玉芳来找她的事说了。
“墨哥说得没事,那种男人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就两顿,要是还不行就是打得还不够狠,回头我让我哥和表哥他们都一起去,哪怕不动手,壮个阵仗也好。”
“那你还得告诉他们,找个没人地方打,这种事不能传开,不然那男的索性破罐子破摔,那麻烦大了。”
“这个他们都知道,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我也干过。”说完这话她意识到不对,忙描补,“我就在旁边看看没动手。”
顾雨晴朝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她相信这话才怪呢。
……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周玉兰出嫁的日子。
这一天难得没风,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身新棉袄的周玉兰坐着新郎从他们大队借来的骡车出嫁了。
顾雨晴给添了一块军绿色的布,苏雅送了一对双喜枕套,陶丽丽送的是一对红色暖水瓶,都是家里用得着的,也不贵重就是那么个就意思。
可是作为周玉兰的好朋友的顾玲玲和毛晓洁却什么也没送,甚至连婚礼都没参加。
婚礼沈清墨也没参加,因为他被大队长叫去糊大队仓库的窗子了。
仓库里堆着分完粮后剩下的一些粮食,有此困难的人家粮食不够吃要跟大队借,或者遇上灾害天气,这些就是救命粮,所以要保存好。
但是这种活没有工分,算是义务劳动,但队上人人都知道,要不是大队长看重的人,他也不会叫你干这活,所以沈清墨很痛快地应下了。
顾雨晴也没有去送嫁,实在是太冷了,她懒得出门,再说有陶丽丽和周玉芳,再加上几个兄弟,人数也不少了。
当然糊大队仓库窗户这件事也不是沈清墨一个人干,大队长的大儿子和他一起干,两个大男人只用半天功夫就把仓库的窗子全都糊好了。
傍晚,天空就飘起大片大片的雪花。
“玉兰姐运气可真好,白天天气还那么好呢,这里候竟然下雪了。”顾雨晴感叹。
“是啊,老天爷都在祝福她呢,生生地把下雪的时间都延后了,这雪估计得下好几天呢。”方静文看了看天空也笑着说。
漫长而寒冷的冬天终于真正开始了。
……
第二天雪果然还没有停,但沈清墨很早就骑上自行车冒着风雪往县里去了。
他这次进城是为了去医院问问盐水瓶有没有,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虽然窝在炕上不冷,但雨晴也不能在炕上窝一个冬天吧。
沈清墨走进当初的那个诊室,那里头的医生正一只手哆嗦着写字,对面坐着一个中年妇人,满脸哀求地对着医生说:“王医生,你就先把那俩瓶子先给我把,家里老人孩子冷得受不了啊!”
王医生却摇头:“不行,这是有人说好了的,下次有了再给你留着!”
“可他不是没来嘛,我先来的,你就先给我吧。”妇人还是不肯放弃,“再说了,这种天,老人孩子都是特别怕冷的,你可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哇!”
“没瓶子就要死?”王医生蓦然抬头,眉宇间已带着薄怒,居然说他见死不救,这绝对不能忍:“你去看看城里多少老人孩子没盐水瓶子暖手,他们都咋办?”
“你……”妇人一时被噎住。
也就是这个时候,王医生看见走进来的沈清墨,立即换了副笑脸,“大侄子,你可算是来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留得好辛苦哇!”
“辛苦了!”沈清墨点头示意,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布口袋,“这是家里让给带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