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浩上前几步走到顾雨晴屋子前,仰头问:“沈同志,要不要帮忙?”他还走过去试了试地上的草垫子,很重。
顾雨晴对冯文浩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感,只是觉得这个人今天的表现是不是莫名其妙了一点。
许志平看自己好友的眼神也有点儿不赞同。
而顾玲玲则是咬着唇,她听说过,乡下的屋顶需要经常修补更换。
她住的是前院,这些事不需要她来操心,反正要是屋顶砸下来,也不会砸她一个人,她不操心也有的是人操心。
但是她觉得有表现的机会,自己也不能放弃。
就走到许志平身边,温声道:“许同志,你们屋顶要不要修?要不然整个宿舍的屋顶都翻修一下吧,我怕再下几次雪宿舍的屋顶都会漏。”
“可我们没有工具和草垫子。”许志平顺口接道。
“我们问看看谁家有草垫子,讨一点就好了。”说着还看向冯文浩手中的草垫子,那意思不明言而喻。
冯文浩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呵!真是脸大啊!
但顾玲玲显然不这么想,仗着自己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长得不算难看的女人,就走到顾雨晴的屋前,半抬起头,这个姿势是她特意练过最美的,声音也放得很温柔:“沈同志,你的草垫子能给我们几块吗?我看下面还有很多。”
顾玲玲也想在平金大队找一个看得顺眼的男人,但是他实在看不上那些穷酸的女泥腿子,相对来说,沈清末是城里人。而且长得还好,所以顾玲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虽说顾雨晴,长得比自己好,但是他的性格并不讨喜,是那种被家里惯坏了的娇小姐,男人可以为了他的脸,忍一时,但是怎么可能忍一世。
只有她这种贤惠温柔的女人才能走进男人的心里,而且看沈清墨现在对顾雨晴这么殷勤,她更想给顾雨晴添个堵,谁叫那蠢女人那么不给自己面子。
沈清墨蹲在屋顶,像个聋子一样,没有一点反应,他把最上面一层已经发烂的茅草因此揭起随手往下一扔。
沈文浩机灵的躲开,顾玲玲还努力维持着自己最美姿势,同时还想开口说话,正好被扔下来的烂草砸了个满头满脸。
几根烂草正好被风吹进顾玲玲张开的嘴里。
这些草在屋顶铺了好几个月,灰尘不必说了,还有各种的鸟屎,小虫子尸体。
本来鸟屎和小虫子尸体经过那么长的日子都已经干了的,但昨晚下了一场雪,雪化了,这些东西就又变得糊答答黏腻腻,那滋味……只有顾玲玲知道了!
沈清墨动作利落,一层层烂草飞落地面,顾玲玲含着一嘴草,说不出来,手脚僵硬,只一会就淋成了一个稻草人。
听见动静的顾雨晴和苏雅几人都大厨房门口,她们没看到顾玲玲嘴里有草,但就这画面也够他们笑一年的了。
真是有病,明知道上面有人干活还跑过去,不被砸才怪呢。
冯文浩站的比较近,眼睛也比较尖,什么都看到了,连那灰灰白白的鸟屎也看到了,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走远了些。
心中对顾玲玲的鄙夷又深了一层,这简直是光屁股打灯笼,献丑。
不论其他的条件,就拿脸来说。他也比顾雨晴差了好几倍,凭什么认为人家会对她另眼相看?还好意思对着人家卖弄,傻子都不会选他的好吗?
哦,不对,还真有傻子,只是那个傻子让他看了心肝疼。
傻许志平子找了个扫把,过来帮顾玲玲拍去身上的烂草,冲屋顶上的男人喊来一句:“你别太过分!”
回答他的是从上到下的一阵天女散花。
这下好了,两个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