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知薛大人最近被刺杀的事?”
陈言谨摇了摇头:“自然是知道,但是不知道具体的内情。妹妹为何突然提这个?”
“薛大人同我讲,有人想把这桩罪名推到丞相府身上。若不是妹妹恰巧搭救薛大人,怕是又要惹皇上多几分猜疑。”
上位者的猜疑往往是最恐怖的,哪怕只是多一二分,可当这微妙的平衡打破之后。天子之怒谁也承受不起。丞相虽为百官之首,可到底根基太弱。若是有兵权的世家大族皇帝稍微至少会忌惮几分,可丞相这一职究竟是少了几分实权。更有无数人虎视眈眈,只要皇帝稍微释放出一些信号。周围便是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月儿搭救了薛大人?”陈言谨反问。
“他受伤了,跑到了我的闺房,差点死了,妹妹恰巧搭救了他。”姝月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看着妹妹扑闪扑闪,天真无邪的眼睛,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暗暗唾骂道:“薛近安这厮,以后一定要手撕了他。真特么不要脸。”
不等他接话,姝月又道:“哥哥,这京都的水太浑,哥哥师从张先生,张先生大义,当今圣上深知,哥哥何不借着这事,将京都彻查,来一个大义灭亲?”
陈言谨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神色都有点绷不住了,他绝对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妹妹口里说出来的:“月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姝月知道自己把哥哥吓到了,连忙解释说:“薛大人给了妹妹一句话,以退为进。前朝有废相先例,当今圣上怕是动了这个心思。借着皇上要整顿世家这股风,弃车保帅,让爹爹上一道折子,告疾返乡。而哥哥此举,必然迎合圣意。当今圣上需要哥哥这把刀。爹爹没有了威胁,当今圣上不会容不下咱们。只要陛下还在意咱们,那些明枪暗箭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陈言谨听到此话,思量了很久,问道:“薛大人可是说的以退为进?”
“是的”
“好,我去同父亲说,我信妹妹,也信薛大人。”
谢钦若这些时日一直住在相府休整。如果和前世一样的话,皇帝为磨练自己这把刀,必定不会让自己入翰林院。而是会将自己外放出去。远离京都,山高水远。其中艰险可想而知。若是自己死在那儿,那必然不是一把好刀,皇帝也不可惜。前世他被派去的地方,贪官污吏盛行,各种名义的税赋压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派去的三位县令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失踪。
前世知道他是丞相府的乘龙快婿,那些人尚且有几分忌惮,现在怕是危险重重。也不知道前世的记忆能给予他几分助益。
谢钦若的心思有些沉重,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梳理前世的事情。如今的姝月怕是对他避之不及。前世种种恩怨是非也已经无法解释清楚。
若是那个没有递上他满门罪证的谢钦若,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相信。可是他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她家人的鲜血。
京都里的消息向来传的很快。
京都的茶坊里说书人正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一妇人带着一双儿女千辛万苦来到京都告御状的故事。
许是许久没听到这么新鲜的故事了,也许是许久没有听到同他们利益相关的事情了。茶坊里的人络绎不绝,人满为患。便是那一年挣不到几个钱的农夫,宁愿舍了几个月来攒下的买肉钱也要来这茶坊里听一听。
姝月带着白苏,也在这慢悠悠的品着茶,吃着茶点。茶坊人来人往,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去所。她这个位置是个好位置,凭栏望去,正中央便是那说书人的位置。
“姑娘好兴致,竟然能耐下性子听着说书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又一遍。”薛近安也不客气,来了便直接坐下,还顺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