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点了点头,附和道:“在我们搜王决别苑之前他就已经烧毁了证据,不过,若能找出他藏匿的交易金,而且这些钱无所出处的话,也能变相给他定罪”
陆川抱起双臂,蹙眉思量,“这小子还挺聪明,知道银票能溯源,每次交易都只收取真金白银,还只和高门望族的有钱人家交易,买家虽少,可所得的钱却不少。不过那么多钱,他到底藏哪儿了呢?”
小吏见寺正没有怪罪,心里的恐惧消退了不少,不露痕迹地舒了口气,小声提醒:“他在牢里一个劲儿的喊冤,吏部侍郎王韦也几次派人过来想要带回儿子,再问不出藏金地点,怕是单靠杀人案疑犯这一名头,关不住他多长时间”
“王韦可盯紧了?”容北书问。
陆川点了点头,“兄弟们轮流盯着呢,不只是他,王府上下所有人都逃不出我们的眼睛,中途还捕获了飞出的白鸽,却没有传递任何信息,可能知道我们盯着,暂时没了动作”
“用刑”
容北书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一行行文字,极其平淡地说。
陆川踌躇了片晌:“寺正,那可是王侍郎的儿子,没有证据不好直接用刑吧?”
“证据不是被他烧了吗?那就让他亲口吐出来,自己认罪”
容北书并未抬头,神色亦无起伏,在大理寺昏暗的烛光里,唯独那张脸清晰明亮,眸色却深不可测。
那个小吏拱手称“是”后急忙退下了。
“寺正,那我也去了?”
陆川作为容北书的亲信,审问王决这种事他必须在场监督,免得他们下手没有分寸,落下了用刑的痕迹。
容北书浅浅点头,陆川行了礼便退下了。
等他回来时,本以为已然出发去见公主的容北书竟还在原地阅览卷宗,模样是一如既往地专注。
“寺正,您怎么还在这儿?”
关键的一问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容北书,他看了眼漏刻,发现离约定时间只剩一刻,便急忙放下卷宗起身,边走边问:“如何了?”
“还没松口”
“继续审”
俊秀的背影留下这么一句话,陆川颔首称“是”,目送他火急火燎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