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李莲花嘴角溢笑,“可不止失了忆。”
“还被人卖去配冥婚,”方多病兴味盎然道,“差点就跟一具长了蛆的尸体,在一个棺材里卿卿我我了。”
李相夷和南宫弦月听得乐悠悠的。
笛飞声面色冷硬如铁铸。
“李莲花素来谎话连篇,蹩脚货的话异曲同工。”
李相夷和南宫弦月不信。
小笛飞声则一哂,“可真够狼狈的。”
“不过,我跟他可不一样,断不会沦落至此。”
“就你?”笛飞声满满的不屑。
“吃的饭还没我盐多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两厢视线胶着,烧起的火,比火折上窜的还要大。
并且,隐隐有动手的架势。
手可不兴动啊,万一把监察司的人引来,就大大地不妙了。
李莲花往中间一站,他俩才各自撇开去。
几个人回到案子上来。
“既然这香是南胤香,”李相夷手抵下巴,“难不成有南胤人参与其中?”
“不好说。”笛飞声环手在胸前。
“那你们说,”方多病忖道,“无心槐是无头尸案的真凶放的,还是仇不平放的?”
“又或者……”
“仇不平认识什么南胤人,也不一定。”小笛飞声补充。
南宫弦月哀叹一声,“哎,这哪能知道。”
李莲花打了个无声的响指。
“走,问问仇不平去。”
他们把香炉盖,还有棺材盖盖好。
然后,就一个个从窗户跳下去。
没多久,柴房不远的屋顶上,就并排趴了六个人。
只露出半只脑袋,打探着情况。
别说,守卫还真不少,除了开合的门窗,连犄角旮瘩都照顾到了。
但好说歹说,他们也有六个人,足矣。
“你这边,你这边……”
李莲花分配着人。
分一个,屋顶上就少只脑袋。
半盏茶后,柴房外的守卫就歪歪倒地了。
一点儿声息也没有发出来。
他们涌在门边。
“这锁简单得很,”方多病抬下下巴,“就犯不着本少爷出马了。”
“我来。”李相夷从腰封摸出根小铁丝。
三下五除二,就把锁撬开了。
“李莲花,”他抛下铁丝,又拿住,“我这撬锁的功夫,比你如何?”
“是还可以。”李莲花敷衍道。
边敷衍,边推门进去,也不看他。
并直言,“最后那个人,在外面帮放下哨。”
其他人立马跟进去。
李相夷还沉在“撬锁”里,慢上半拍,成了最后一个。
遂一把揪住末尾的南宫弦月,笑笑道,“你放哨。”
“我又不是最后。”南宫弦月想进去听案情。
李相夷附耳过去,同他说了江百回武功的路数,以便打擂台能用上。
还称,“我只告诉你了,老笛不知道。”
他就心花怒放地放哨去了。
李相夷愉悦地跨过门槛。
“谁?”
黑暗里,浮起一道中气不足的话音。
“陆公子。”李莲花吹亮火折,抬眼望向被铁链锁在木架上的人。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仇不平原名陆平秋,前者是疆西生死一劫后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