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目光毫无章法地看这儿看那儿。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方道,“也不用这么大力。”
“这只碗,”他顿了顿,补道,“从你的银子里扣。”
李相夷轻手轻脚地,把破碗垒到一边,没敢顶嘴。
李莲花背手离开,有些懊悔。
留他在这里,绝对是人生中,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李相夷继续洗碗。
灶台对他来说,有点高了。
他的手需要倾向上抬起,即便挽着袖子,水也会顺着小臂沥下去,从而打湿衣服。
他就一边洗,一边拧水,一边絮絮叨叨。
听不见,但可以明确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李相夷何曾有过如此滑稽的画面?
方多病看他师父怪可怜的,就搬来劈柴的木墩子,给他垫着。
李相夷站在木墩子上,并没有高兴多少。
他洗了很久才完事,本以为可以舒心了,没想到李莲花又坑他。
只见老狐狸勾勾手,“过来下。”
他就满脸阴郁地过去。
猝不及防,腰间一松,什么东西溜走了。
低头一瞥,是李莲花昨日给的糖,他装小布袋里了。
“你来都来了,这个我就收回去了。”李莲花夺在手里。
抛了抛,几乎没少什么。
李相夷伸手去抢,但李莲花站着很高,他够不到,还被按住了头。
对峙一个甲子那么长后,他气恼地跺跺脚。
“李莲花,你都给我了,怎么能这样!”
李莲花装聋作哑地走开。
他扯着嗓子大喊,“李莲花!”
李莲花不理。
他便眼神求助另外两个人。
方多病乐开怀地笑,磕着瓜子对笛飞声道,“诶,你说这一个小狐狸,一个老狐狸,谁会被谁先气死?”
笛飞声跟他一样在看戏,就是持重些,似笑非笑地摇头,“不知道。”
这时,小狐狸又狠狠跺了下脚,“李莲花,我和你不共戴天!”
高马尾随着动作糊到前面脸上,发尾扎眼。
连头发都欺负人,他气鼓鼓地甩回去,原地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
轮番洗过澡后,一行人睡下了。
二楼飘过雨,今天是没法住了,方多病和笛飞声就在一楼打地铺。
李相夷人小,不占位置,跟李莲花挤在一张床上。
睡着睡着,李莲花就发现这觉是越睡越凉。
开始是脚,慢慢是小半边身子,到后面,是通身的冷。
他一摸,敢情是没盖被子。
被子呢,他陡然惊醒,发现全给李相夷那小子卷去了。
卷的形状还不一般,活似个茧。
他扯了扯,竟扯不动。
遂拍拍人,“醒一醒。”
李相夷沉在暖烘烘的梦乡里,纹丝不动。
行……他心下冒出丝丝愠气来。
遂坐起来,手垂在膝上,平复心情。
无了大师说得对,人贵在修行,“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
“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坐亦禅,行亦禅……”
修了老半天,平心静气没修成,倒是修得个喷嚏。
他走下床,跨过地上四仰八叉的方多病,还有板板正正的笛飞声,把柜子里的白裘薅出来,还随便翻了几件外袍。
然后抱到床上,叠在一起盖好,方不冷了。
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