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难道你想成为悖逆之臣吗?”
秦旻突然厉声道。
一番话,把楚冕都吓了一跳。
楚恒略一思忖,猛然醒悟过来,煞有其事拍了拍脑门,突然朝着楚冕跪了下来,“臣弟有罪,臣弟刚才实在是太荒唐了,怎么就忘了这是父皇的旨意,好在太子殿下不曾怪罪于臣弟,否则,否则臣弟可就成了罪人了。”
“你我是兄弟,话出你口入我耳,弟弟和兄长发几句牢骚,愚兄又怎会放在心上,三弟快快起来,地上凉,”楚冕喜笑颜开,和颜悦色的将他扶了起来。
闻声。
楚恒低垂着头,连连称是,“臣弟刚才是糊涂了,臣弟掌管刑部,本来有责处理杀人案,奈何父皇为使朝局平稳,安抚仕民百姓,将本案移交秦旻,臣弟心里头是有些不好受,但臣弟绝非是针对太子殿下。”
“好了好了,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解释太多,愚兄心里都清楚,你心系朝局,想要为父皇分忧,因此才有了这么几句怨言,无妨无妨,待愚兄禀明父皇,你我兄弟三人一同为父皇分忧,好好解决眼下考核今科进士之事,如此父皇也能放心,”楚冕突然话锋一转,把他也给拉下水来。
一番话,让楚恒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他俩坠入漩涡也就算了,这会儿子又把他拉下来,这不是有意让他不痛快?
楚恒连忙道,“臣弟才识有限,实在是……”
“当年你我兄弟在上书房读书,先生可是屡屡夸赞你文章出众,学富五车,如今是为父皇分忧,三弟就不要推辞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愚兄这就入宫向父皇禀明,”楚冕说着,头也不回快步走出正厅。
这人一走,楚恒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这下好了,又被他俩捆绑一块了。
秦旻重重一拍他肩头,微微笑道,“秦王殿下,你就认命吧,这事儿你躲不了,与其唉声叹气,不如咱们好好想想如何考核今科进士。”
“考你个头,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刚才和太子哪样,就是为了激怒本王,好让太子找机会把我也给拉下水,你,你也忒狠了,这事儿又不是本王给你揽的,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本王?”楚恒后知后觉。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如此一来,不论明天发生什么事,他也得担一部分责任。
秦旻道,“我这不都是想让你也出出风头嘛,你瞧瞧你,这么长时间老是躲在太子之后,如此这般岂能让皇上关注到你,将来你又如何与太子争?”
“争?争什么?”楚恒一脸诧异。
忽然。
楚恒恍然大悟,猛地跳了起来,情绪激动,“秦旻,本王告诉你,本王对太子之位绝无觊觎之心,你想死别拖累本王!”
“说说而已,殿下何必急着解释,再者说,身为皇子有这等心思不是很正常的事?”秦旻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普通百姓、豪门之家,但有兄弟多名皆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大打出手,兄弟相残多有发生,何况是皇家子弟。”
楚恒长呼了一口浊气,紧接着开口道,“少年时,我以为只要我学富五车,就能让父皇立我为太子,可是后来父皇立了二哥,我也就死心了,直到父皇封诸位兄弟为王,他们各自前往封地开衙建府,唯有我被父皇留在京都。”
“不瞒你说,直到前几日,我仍旧觉得我还有机会成为父皇眼中最杰出的儿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可直到父皇让你与二哥考核今科进士,我才知道,父皇不过是把我留在京都时刻提醒太子,促使太子进步的一枚棋子!”
此言一出。
秦旻胸中块垒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