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毫无意义吧。
花间看见路边不远处有棵树,便走过去坐在树下的草坪上。
一阵微风拂过,花间头上的帽子被吹起,天蓝色发丝与天空融为一体。
人生……真的有意义吗?
怎样,才是有意义呢。
“哥?”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花间疑惑地回了头,他看见江上站在自己身后。
或者说,这是温沉。
“……你怎么在这。“花间问。
“这里原来是个游乐园,小时候爸妈不是经常带我们来玩么,现在拆了。”因为花间的蓝发,江上脱口而出那声许久未叫的哥,好像就是这声哥暂时打破了这俩兄弟的隔阂,江上难得多说了几句,“管家管不了我,我就想来看看。”
哦,难怪这里这么熟悉,自己下意识居然来到了这样的地方吗。
他们分开得,果然还是太早了。
早到他来不及再叫他们一次爸妈。
江上蹲在花间旁边,他看出对方情绪不好,于是试图随便聊聊:“……你的头发,怎么染回来了?”不怕被江家发现吗?这句话他没说。
被江上一问,花间这才想起来自己耳钉没摘,于是重新拉起帽子盖住了蓝发,偷偷摘了耳钉。
还好一路上他都是戴着帽子,不至于太显眼。
江上看他戴上了帽子,还以为他不想理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点别的,就听到花间问:“你后来,见过爸妈没。”
“……你说八岁之后?”江上黯然,“算见过一次,在神坛的祭祀上,我看见了他们的棺材。”
“祭祀……?”花间捕捉到关键词,“你怎么会在祭祀上。”
江家的神坛祭祀,未满十二岁是不被允许参与的。
除非是祭品。
虽然早从江离口中就得知江家主原本想让江上参与血亲祭仪,可他没想到江上离死亡会那么近。
很快,这些事情便从江上口中得到了验证:“爷爷想让我进祭礼书院,说是让我学习神礼,参加祭仪,但是苏叔叔说谁犯错就应该谁受罚,让我替父母顶罪的话只能说明江家心不诚。我后来才知道,那祭仪就是血亲祭仪。”
也正是因为江上知道了家主想要他死,所以自己的事从来都是藏起来默默消化。
“苏叔叔?”花间倒是抓住了事件关键点,“你的意思是,是苏家主劝了爷爷?”
祭祀通常由各大家族家主共同协助进行,但不一样的人说话分量也不一样,很显然,苏家主说话是有分量的。
“嗯,然后祭仪的祭品就从我变成了爸妈的棺材。”江上说。
当时,各大家族的家主都在现场商议祭祀问题,只有他一个孩子。当装着父母遗体的棺材被人抬上来时,江上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的死亡,但同样感受到了失去和遗憾。
感受到江上的颓废,花间总算稍微打起了精神,至少,他还要帮帮这个不算亲的兄弟。
“你恨爷爷吗。”花间问。
恨?算不上。江上摇摇头。
他都不知道该恨谁。
“如果我想推翻江家,你会觉得我不孝吗。”花间又问。
江上难得露出一抹微笑,“爸妈要听到你说这个,肯定觉得你是在骂他们呢。”
看见江上的笑容,花间也笑了,他站了起来:“那你,好好学习。”
“嗯?”这话题怎么拐的如此生硬。江上扭头去看他,却看见他侧颜和兜帽之下,几缕黑色发丝若隐若现。
“好好学习,我们江城学府见。”花间说完这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