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肇光辉缓缓抬起头,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像变了一个人,阴鸷得可怕,“你说什么?你乱说什么?”
孟思期就像什么结被解开,大声说:“那天晚上你遇到你妻子被人伤害,你却没有救她。你进入房间发现,你妻子并没有死,那时她却恰巧醒了过来,于是你掐住了她,明明你可以救她,是什么怨恨要杀了她!”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孟思期苍白地笑了笑,“你根本没有想到吧,你妻子还那么爱你?你以为她不爱你了,要离开你,所以你就要痛下杀手!你这辈子只会活在无情无爱的痛苦之中!”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以至于肇光辉全身都在发抖,他切齿的笑甚至有些发癫:“就算是,那又能怎么样?你的证据呢,证据呢?”
孟思期面对他的发狂反而变得十分冷静,“你不觉得奇怪吗?在周婕丽脖子上的勒痕里,为什么还有一道深深的戒指印……你掐死她后,虽然小心擦拭了她脖子上的指纹,但是你根本就没办法擦除这道深深的印记!”
她用力抓起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腕,将他手指上犹如一元硬币宽度的黄金戒指放到他的眼底,“走,现在就去和她脖子上的印记做匹配!”
其实孟思期之前也一直怀疑周婕丽脖子上的小红痕是什么,当她看见肇光辉拿着离婚协议书手指上的戒指时,很难不产生联想。
肇光辉就像被人透视了心中的魔鬼,瞳孔变红,他突然甩开孟思期的手掌,伸出利爪,猛地抓住了她的脖颈,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呃……”孟思期喉咙一阵火辣的疼痛,让她瞬间有一阵脑部缺氧的眩晕,她用手拼命抓了几下,但还是被他的力气摁住。
肇光辉手背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将她箍住,将她猛地抵在墙壁,她的后脑勺“邦”地和墙壁来了个结实碰撞,让孟思期产生巨大的眩晕,她被铁掌和墙壁夹得紧紧的,手臂慢慢软了下去。
她记得曾看见凶手掐死周婕丽的画面时,她在内心产生了惶恐,她那时手脚冰凉,根本不曾想,周婕丽经历了怎样的痛苦,那遏制在喉咙间无法喊出的哀嚎,令人回想起来就会头皮发麻。
然而,此时她遭受的感受,大概就是那样,一种急于寻求呼吸,将整个心脏都想吐到空气里延伸出去的慌张!
“嘭!”只听见一声闷响,随着一记重拳,孟思期脖颈间的铁钳松开了。
她弯着腰拼命地呼吸,贪图氧气。在她难受的咳嗽声中,肇光辉酿酿跄跄,他头部中拳,向后退去。
赵雷霆又一记狠命的拳头揍在他肚子上,伴随对方的叫疼,一个快速擒拿,将肇光辉死死摁在了地上。
赵雷霆似乎还不解气,口中骂道:“袭警,嫌他妈命长!”又用坚硬的膝盖狠狠抵了抵他的背脊。
肇光辉半边脸贴着冰冷的水泥地,倔强而愤怒地挣扎,双眼充血,发出“呃呃”的隐忍声。
这是通往尸体存放室的过道,平时几乎没人路过,大概是听到声响,几个同事匆匆赶到。
女同事急忙询问孟思期的情况,要送她去做检查。
孟思期用手肚揉了揉脖子,有一些嘶嘶的疼,但也并不严重,她感觉好多了。又清了清嗓子,除了难受的异物感,脑袋眩晕感,感觉没什么大碍。
赵雷霆将肇光辉拷上了手铐,抬头对孟思期赞许,还有关心:“厉害啊,没想到,真凶另有其人。孟思期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