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期攫取到几个关键词,“投资商”,“前几年离婚”,“儿子在美国读书”。
还说什么单身贵族,忙事业没时间组建家庭,叶秀慧果然什么都是诓她。
她叹了口气,准备把纸张碎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称,“尚银商场”——这正是父亲和哥哥经营的商场。
原来这个男人最近正在接洽尚银商场,洽谈投资。
一用力,孟思期把纸张揉成了一团。
原来即使是和孟家血脉相连的女儿,也会被他们当成投资的砝码。
当天晚上,孟思期并没有回家,她在局里住下了,实际上,她没回去,叶秀慧也不会过问,并不会担心她的安危,也许她认为,女儿这种身份是不可能出事的。
第二天,周婕丽的丈夫肇光辉急迫出了院,来局里认领遗体,看起来他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他和第一次见面有些不一样,他面带歉疚和沉重,挨个和二队的同事表示感谢。
韩长林喊:“小赵小孟,你俩带肇先生去认下遗体吧。”
“好的韩队。”
几分钟后,赵雷霆走前面,到达尸体存放室,在寒峭的冷气中,工作人员娴熟地将尸袋拉链拉开。
看到拉链敞开时露出的那张脸,肇光辉就扑了上去,趴在她的身上,声音夹带着哽咽:“丽丽……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冷库房很寂静,甚至有些阴森,孟思期很害怕来这种地方,肇光辉的哭声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
她往后挪了一步,尽量离门口近了一些。不过赵雷霆站在身边,她也没有退却。
肇光辉离开时,孟思期很好奇问了他一个问题:“肇先生,您很爱你的妻子,但听说,有一次你去学校和她大吵了一架?”
肇光辉叹了口气,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只说了几个字:“她想离婚,我不同意!”
“所以那次以后,她就选择了分居?”
在孟思期看来,如果周婕丽对家有几许留恋,或者肇光辉同意了离婚,也许她的命运就改变了。
“是,是我不好,”肇光辉虽然在自责,但语气却似平静,“我开出租车其实也是骗她的,我出去就是打打牌喝喝酒,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不记得哪一次,被她发现了,她就要离婚……你觉得我会和她离婚吗?”
“我那么爱她!”肇光辉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爱有时候是多么的可怕!
孟思期将提前准备的那张纸拿出来,打开后放在肇光辉的手上。
折了无数痕迹的离婚协议书,肇光辉一下子就认出了,手指也轻轻颤了一下。
“你有没有发现,”孟思期说,“你妻子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肇光辉怔了怔,拿起离婚协议书的署名处看了又看,他的目光就像钉在那儿般。
“你一直醉酒沉迷,恐怕也没有仔细看。协议书的最后还写了一句话:如果你能振作起来,她会像从前那样回到你身边……”
“……”肇光辉紧紧将纸攥在手心里,越来越用力,就像那是永远都抓不住的记忆,手臂也开始在颤抖,他终于泣不成声,抱着头抽泣。
由于手臂上抬,他毛线衫的袖口往下落,露出了里面的衬衫袖子。
然而就在这一刻,孟思期的神经突然被击溃一般。
他袖口上的银色纽扣,非常独特的叶脉花纹,和她记忆画面里的纽扣一模一样。
她几乎是不可自抑地颤着唇问:“是你,杀了周婕丽?”
肇光辉的抽泣突然停止。
“你为什么要杀她!”孟思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