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只当这是一件平常小事,见识过警察的雄风,谅薛七再有胆子也不敢耍横,日子照过。
每天早起晚睡忙活生意,根本无心去打听薛七的事。
小卖部老板娘却忍不住偷偷传递消息。
有一次,她来妇幼医院给孩子买钙片特地过来。
“余如,婶子,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赖上了,在村里到处传你们家坏话!薛七那烂人,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如今媳妇跑了,人也豁出去!你们想想办法按住这秋后的蚂蚱!
余如笑,把她点的东西送上桌。
“嘴长在他身上,随便说掉不了几块肉。”
“大人是掉不了几块肉,可孩子他也……”
余家人杀气乍现。
梁大妹仿佛幽灵般出没,“他狗嘴里放了什么臭屁?”
安芸香温柔一笑,“我也想听听!”
余如按动关节,“呵呵。”
小卖部老板娘面对如此有压迫感的三个人,不禁缩起脖子,她好像说错话了!
“他没说什么,就说了你们家乐乐看着笨,保准小学毕不了业;你们家朝朝懒,长大后一定是大胖子;你们家孙子像爸,以后又是一个比余斌厉害的货色!”
“他,说,的,吗!”
梁大妹最恨孙子辈里有像家里的败家玩意儿,薛七的话戳在逆鳞上。
余如赚钱厉害,读书不行,她最大的期望就是朱乐乐将来能有好文凭,说出去体面,薛七的话简直不能忍。
安芸香无欲无求,对两个孩子要求不高,健健康康长大,可她最不能改的就是爱美,薛七的话令她燃起凶凶烈火。
该死的薛七,一定要找他算账!
没等她们专门回去一趟,薛七改头换面带着一伙人找到店里来。
挑了和上次来一样的时间,正好是关门。
如果余家败下阵也有钱赔给他。
既然横的不行,薛七打算开始讲道理,道德绑架让余家对他媳妇跑了这事负主要责任。
一起来的人都有,十八婆,余大炮某位硕果仅存的堂叔伯,退休在家、德高望重的薛老头,以及村里的几个爷爷辈。
这次薛七花大价钱包车,把人接到店门口。
薛老头第一次来,下车就感慨,“这么弄生意当然会红火,能发财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随便来几个人照搬模式,稍有不慎能把自己坑死。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必多说,做生意的人一看就懂,靠的自然是手腕。
一家店挤进来家商户,怎么管好他们是一门大学问。
听说店里全靠余大炮大女儿撑起来,这个余如不可小觑。
十八婆在余家吃过大苦头,偏偏要唱反调,“这门生意就图新鲜,占了这么大的店面想不红火都难,弄个傻子来都行!”
薛老头看她一眼,“你来?”
“我当然……”
诶!
自己承认是傻子了。
十八婆瞬间闭嘴。
薛七狗腿子似的搀扶着余叔伯,一个劲诉苦外加挑拨。
“余叔伯,余大炮发财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村里人,进城就以为当上城里人,也不看看脚上泥巴洗干净没!
余大炮早早没了爸,如果不是有你们这些长辈帮衬,早就没了,逢年过节不知道感恩来看一看!这回遇上他,您使点劲,好好教训!”
薛老头听了一耳朵,淡笑不语。
这些话倘若被余老太听到半句,举着拐杖都能追薛七跑几里地,得亏不在村里,没有好事者跑去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