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回了御江苑之后给肖芮打了电话,她同意了之前医生提到的人体实验。
余珩也该亲自感受一下那些药的作用。
回到卧室,她窝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右手又开始不停的颤抖着,谢汀晚有些烦地吐出一口烟,但没有去吃药的打算。
一想到从前她依赖的药居然是年瀚那里拿出来的,谢汀晚就忍不住地犯恶心。
谢循舟回来的时候,刚推开卧室的门就听见了卫生间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谢汀晚抱着马桶在吐。
听到了脚步声,她才有些迟钝地转头去看。
谢循舟的衬衣上还带着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花洒开着,谢汀晚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她脸上也全是水,痛苦的皱着眉,一时间分不清盈满她眼眶的到底是泪还是水。
谢循舟走过去想要把她抱起来,谢汀晚冷淡地呵斥了一句,“别碰我!”
他果然没有再动,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花洒的热水倾泄而下,同样打湿了谢循舟的衬衣和头发。
谢汀晚又吐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
水让地上有些滑,谢汀晚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踉跄摔倒,旁边的谢循舟扶了她一把。
“放开。”她的嗓音冷淡得如寒冰。
谢循舟收回了手。
谢汀晚站在镜子前,冷白的灯光照的她的脸色近乎是透明的白。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没管湿透的衣服,从镜子里看着谢循舟眸中无处藏匿的痛楚,突然笑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那些药的?”
她没有给谢循舟说话的机会,玩味地转过身看着他,“你瞒着我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你是担心我会害怕这些,还是……”她顿了顿,伸出手用力地拽住了谢循舟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来,“还是你觉得这个真相会让我变得更疯?”
女人的眼底没有什么光彩,但是笑得却美艳动人,像是某种妖孽,要将人拖进地狱。
“年瀚回到翰城的时候,我才确定这件事情。”
衣服被淋湿的男女距离暧昧,却仿佛下一秒就要不死不休。
“是吗?”谢汀晚摇着头松开手,“把你从余珩家里拿出来的东西全部都给我。”
她没有商量的意思,语气强硬。
“好。”谢循舟答应下来。
对于他这么好说话,谢汀晚多少有些意外,但她已经没多少心思去探究这个人的想法了。
她只是想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亲生父母的恶意、谢致的失踪、谢峥的出现、余珩的算计……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打碎她的认知。
她原本以为年瀚死了之后,她也许会好起来。
事实证明,她就好了那一个晚上。
……
谢汀晚穿着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
头发还在往下低着头,她觉得很累,想要躺在床上就这么睡过去。
脑袋还没沾到枕头的时候,她就被男人抱在了怀里,他轻哄道,“汀晚,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嗯?”
谢汀晚没说话,任由着他抱着自己。
等谢循舟替她吹干头发之后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用湿纸巾轻轻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后,谢循舟才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谢循舟站在一旁看着谢汀晚裹在被子里的小小的身影,揉了揉眉心,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直到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男人才起身从卧室里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