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乃至伤害调查队官吏,这事情可就没法收场了。
哪怕不情愿,但被公然折了权威的皇帝和朝廷也不得不设法找回颜面,此事就得往大了闹,简直想想就让人头大。
见他有些着急,十分淡定的周长风把手搭在了车门上,悠哉悠哉地回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皇帝就希望事情闹大一点呢?”
“嗯?”沈瑜闻言就皱了一下眉,思索几秒以后才面露惊奇之色,“离谱,可…可总不能将调查队弃置不顾吧?”
“问题不大,我已经派了一个分队过去了。”周长风拉开了车门,“局势都在掌控中,他们可翻不了天。”
“什么时候派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时去厕所了。”
“……”
就这样,四辆型号各异的卡车载着数十人驶向了下一处。
一刻钟后,当福州府工厅厅正也“享受”到了与曾庆鲁相同待遇的时候……
静谧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散发出的黄色灯光虽然明亮,但却仅能照料一小片地方,只要稍远一些,光明就又淹没于黑暗中。
这儿有一点偏,大致接近侯官县城郊结合部。
谁会游荡在凌晨四点多的街道上呢?要么是醉醺醺的酒鬼,要么是行踪鬼祟的窃贼。
“……啊,当初要是不投钱,现在肯定滋润得不行!哈哈哈哈!老子的钱……”
一个迷迷糊糊的流浪者倚靠在死胡同的墙壁旁,身边是几个啤酒瓶子和白酒罐子,还有啃完的油饼渣,地上散落着不少报纸。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依稀传来,愈来愈近。
只见一队身着深灰色交领呢子军服的士兵正小跑着路过,有人侧目看了这个流浪者几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安宁街,应该就是这,右拐,绕路到边上的山上去!”
带队的少尉看了看路牌,确定无误以后便挥手示意,随即率领着三十多人的队伍迅速远去。
依照周长风的命令,伞兵一团机炮队二排的三十多名官兵现在正赶往侯官县寅宾馆。
因为是大明官府标配的招待场所,环境是重要的选址因素,所以寅宾馆建在这样一处安逸宁静的地方。
少尉所说的“山”其实只是寅宾馆边上的一座小土坡,顶部高度都不过三、四十米,但遍布树林与竹林,芳草缤纷,鸟语香,是个晚间散步的好地方。
虽然已是大雪时节,冬至将至,但偏南方的福州府仍然还算暖和,大概只能说是秋风萧瑟。
几个人影躺在山间小径旁边,中间燃着一堆篝火,他们就在这儿睡觉。
另一个人则无无聊赖的坐在边上,他面朝着寅宾馆的方向,监视着那儿的动静。
但快步奔来的伞兵们转眼间就拿下了这四个人,把他们反绑着双手双脚丢到了树林旁边。
“识相的话就赶紧说,别墨迹,不然今儿给你们几个腿打折。”
“说、我说,军爷别动气、别动气,我们是听了老大的话才过来的,也没说别的,就让咱们几个轮着班盯着。”
“谁给你们老大下的令?说!”问话的中士用枪口挑了挑面前那人的下巴。
回话的地痞哭丧着脸,支吾道:“不、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
为了便于行动,机炮队二排的数十名官兵其实并未把所属的重机枪都带过来,而是只带了一挺三七式重机枪而已,其余人只带了轻便顺手的冲锋枪、自动枪、手枪。
根据周某人的要求,他们只需在这儿待命即可,如果一切安好那就皆大欢喜,但假使出现公然袭击寅宾馆调查队官吏们的情况,他们就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