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可以一定程度的传入水里,如果毛毛雨和女人还安全,那么听见枪声后,他们能就知道船只已经回到人的手中,必然会上来汇合。
如没有人响应……
我心里不得不开始另做打算了。
船只上所有的枪支设备都还在,包括备用的潜水设备,这意味着,船上失踪的四人,即便是下了河,身上也是没有任何东
西的。
没有光源、潜水装备、氧气设备,而河里又有白鹿,有被白鹿操纵着的巨大的‘虾兵蟹将’,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我一个人在船上,继续待下去,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必要跟他们一起死。
“有没有人!我在船上!目前船上安全!有没有人!”我又放了两枪,依旧没有任何响应。
我将枪支上的镜头单卸了下来,用头灯的松紧带固定了一下,让它可以一直贴着我的左眼。
利用这个镜头,我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视物能力。
紧接着我走到船尾发动机的位置。
我尽力了。
我得跑路了。
此刻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老蛮和毛毛雨这两支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了。
说来真是可笑,我们前前后后三拨人,最多幸存者的,居然是我和小辫儿这帮人?唯一的牺牲者,还是那个正规队伍外的小姑娘?
抹了把脸上的水,我蹲在发动机旁边,推动了开关。
发动机轰鸣起来,水中的螺旋桨跟着开启,我单手握着操作杆,依靠左眼的镜头,找到了河滩的方向,打算将船开往河滩跑路。
谁知,就在船头调转到一半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谁让你动的!”声音来自
于船头方位的水下,紧接着,一直手猛地扒住船头,用一个和我刚才上船时一模一样的方法,靠着单手直接鹞子翻身似的上船。
水花直接从船头扫到了船尾,甩了我一脸。
那人上船后,目光恶狠狠瞪向我。
是个陌生男人的面孔。
难道是毛毛雨他们嘴里的‘先生’?这人似乎能直接透过黑雾看见我。
然后,他恶狠狠的目光,在看向我的瞬间,突然改为诧异:“怎么是你。”
我顿时一懵。
他认识我?
此时船头已经调转,那人有立刻往身后一指,道:“再调,往那儿开。”
我立刻按照他的意思,又开始将船头调回去,与此同时,我道:“你是那位先生?你认识我?”眼前这被毛毛雨他们那帮四十上下的人,称之为先生的男人,瞧着跟我差不多大,体型上比我要瘦一些,但个头差不多。
我在脑海里思索也半天,也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回本家的时候,曾远远见过你一次,你当时在陈家做客,跟在管家身边。”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姓陈。”
我一喜:“原来你是陈家的人。”瞬间,便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整个人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