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示意我放下枪，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说完伸手进腰包里，摸了个小瓶子出来，示意我接住后，转手扔给我。
是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只有半指长，一指粗，顶端是个盖子，有喷口设计，透明的瓶子里装的是透明的液体。
我晃了晃，里面的液体没有什么粘稠感，像是普通的水。
“你戴的镜头没用，把那个喷在眼睛上。”他边嘱咐，边转头看着我们即将去往的方向，我确信，他的目光是可以穿透某些障碍的。
我稍微迟疑了一些，男人似乎有所察觉，道：“你不信我？”
我道：“一个突然上船，原本还打算攻击我的人，你该毫不犹豫，毫无怀疑吗？”
男人于是道：“你的身体，不是正常人。”他语气坚定，意有所指。
但这句话却打消了我仅存的疑虑，于是立刻将那上面的液体，对着左右眼各喷了一下。
凉凉的感觉，里面似乎有冰片一类的，让之前在河底受刺激的眼球，这瞬间舒缓了不少。
与此同时，被液体喷洒过的眼球，瞬间如同拥有了某种特异功能，周围黑沉沉的雾气，竟然在视野里一扫而空了。
一下子，我就
看清了河面的状态。
河浪依旧汹涌，但正在逐渐变小，我们前行的方位处，河面上赫然有几个人，正狼狈的沉沉浮浮，一副快要撑不下去，即将溺水的模样。
原来是要过去救人。
此时隐约看起来，那沉沉浮浮的人，似乎就是之前原本该留在船上的老蛮等人。
他们居然没被那古怪的黑家伙咬死？
这到是件好事。
只是怎么一下子，就离船只这么远了？
“你给我用的是什么东西？”
“牛眼泪。可以破除这类护宝兽的迷障。”
我道：“怎么没事先给你队里的人用上。”
“东西难得，不能浪费。”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我以为自己下水就能搞定那白鹿。”
我诧异道：“白鹿有那么棘手吗？连你都不行？”陈家可是术字脉执首尔的势力，陈家出来的人，可没有一个是水货。
男人一直没回头，此时闻言，道：“谁告诉你，水里只有一只白鹿了？”说话间，他便交待起自己在水下打探出的原由。
原本他让其他人留在船上，自己下水，只打算将白鹿引出水面的。
关于引出白鹿这项，陈家人有陈家人的手段，比少年要迅速的多
。
所以，之前我第一次上船时，摸到的那只蹄子，不是幻觉，还是白鹿确实被引上船了。
但失策的是，这水底下居然还有另外一只护宝兽。
那只护宝兽，与白鹿共同守着瑞草。
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一些天生地长的宝物，会吸引来护宝兽，有时候吸引来的不止一只。
这时，这些护宝兽之间，也会互相争斗，最后强者留下，弱者败走。
但有时候，如果同时出现两只强悍的护宝兽，斗的不相上下。
一来二去，它们就会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互相制肘。
这种平衡就是，这两只护宝兽，谁也别想独吞宝物，但如果有第三者来抢夺，两只护宝兽，又会立刻结成联盟，攻击第三者。
我们人类，现在就是第三者。
如果不是有隐藏在暗处的第二只护宝兽，那么船头这个陈家人，应该已经把白鹿解决了。
难怪少年下水后，就一去不回，连头灯也落在了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