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脉象虚浮,舌苔斑白,怕是劳累过度,加之不注意保暖防寒,连日未进食,染上了风寒。”
为唐姝看诊的大夫仔细把她的脉,只是在初下诊断后,他的眉头又紧锁起来。
赵诠一直注意着大夫的脸色,察觉到不对劲,他又说:“先生但说无妨。这位姑娘身上可还有些隐疾?”
那大夫摇摇头,说着:“这,老夫不太好下诊断。只是能够确定的是,此病经年久,虽没有固定的发病征象,但却能在身体患其他疾病时,阻碍疾病的恢复。此为寒象,在秋冬季尤其需要调理。”
赵诠看着床上面色恍白的女子,若有所思。经年之久,恐怕是自小便被种了病根。
“那就有劳先生给这位姑娘配些中益调理之药,改日这位姑娘痊愈,赵某必定会登门拜谢。”
赵诠揖手,随后吩咐手下将这大夫给请了出去。
重新坐回床前,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恐怕此时正被困在梦里吧。会梦到些什么呢?是自己被非人对待的过去,还是无法做出取舍的现今,抑或那飘忽不定的未来?
“唐宜,你怎么那么傻,千里路途,说走就走,是一点都没为自己的身子考虑。”
“唐宜,李稚待你不好吗?我以为,你是希望回到他的身边的。”
“唐宜,当初你迷晕我而去的时候,是否还想着会有下一次再见呢?”
……
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对昏迷中的唐姝说了一句又一句。
他看着她的眼,深深的,仿佛她醒着一样。
他不想敷衍她,他想让她在梦里也能有自己相伴。
他不想她在空虚的梦里孤独地度过一日又一日。
一日,他的手下进来禀报说:“大人,我们是否该准备起程了?”
“再过几日。”
“可大人,我们已经在邹邑耽搁了许多时日,太傅大人也传来了许多书信,催促大人回都。倘若不尽快回都主持事宜,只怕我们收揽的心腹,也该有意见了。”
那名手下此时只能冒着说错话的风险,以下犯上,规劝赵诠一回。
赵诠叹了口气,朝他挥挥手:“吩咐下去,收拾东西,明日就回大都。”
“是!”
手下欣喜之余,也朝床上还躺着不醒的唐姝拜了一拜,“惟愿二夫人能早日醒来。”
说罢,他就带上门走了出去。
“唐宜,你先睡着。”
安抚了她后,赵诠起身准备往外面走去。不曾想,手心却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握力。
“醒了。”
赵诠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去,只见唐姝已经睁开了眼睛,朝他眨着。
“你醒了。”
短短三个字,包含了这几日来他内心所有的焦急等待,终于被他宣之于口。
“刚醒?”
“嗯。”
赵诠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扬起嘴角,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又莫名多了几分宠溺。
“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外头买。”
唐姝摇摇头,“我想喝口水。”
“好。”
赵诠从茶桌上倒了一杯水,回过头来将她小心扶起,依偎在自己胸口,将水小心往她嘴里送去。
“慢点喝,别呛着了。”
一口温水下肚,唐姝只觉得这几日丢掉的神都聚合了。
而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由唐姝先开了这个口。
她从赵诠怀里挣开,神情有些严肃,说道:“李稚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