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目光从他握着茶杯的手转到了他英气刚毅的脸上,说道:“唐姝让大人失望了吧。”
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好像这些话,这些情意,都是真实从她内心剖出来的。
赵诠别过脸,另只手别有意味地摩挲着杯上的纹路,笑了笑说:“那倒没有。”
“明日一早我便会带若娴上路,齐皓修今日随我回来,往后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府邸。若你有何要紧事……或有事找我,托下人给齐皓修带话就好。”
唐姝点点头,“知道了,我会牢记。”
“还有你身上的那些伤疤……大夫说能不能治好?”
那些伤疤?若唐姝没猜错的话,那日赵诠应该是看光了自己身子。连同那些丑陋肮脏的疤痕,一起看去了……
“只是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但若想去除疤痕,应该是无望了。”
“嗯,”赵诠若有所思,随后安慰她道,“倒也不必过于记挂心上,至少日日里要见人的地方没什么难看的。”
唐姝便是笑了笑,他说的话虽粗,却难得没问自己关于这些伤痕的来源。
“有被大人宽慰到。”
……
翌日一早,赵诠便带着几路差遣的士兵立在齐府门口了,他与士兵中间特地留了位置给明若娴的轿子。虽是因公外出,架势却一点都不得少。
彼时,一切都准备就绪。
他与阿彦各骑了一匹宝马,而看起来,赵诠身下的云安则是更显得机灵活泼一点,还没等到上路的时候,云安便急不可耐地跺起步子来,赵诠几次三番拉紧缰绳才得以让它消停一会。
为了方便,赵诠出发前就已穿了轻戎,头发用木笄高高竖起,虽没有同年小生的温文尔雅,却在英挺剑眉,鹰隼长眸之中,尽显一名武将的英气洒脱气概。
赵诠正想跟唐姝道别,侧过头看她时,却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身下这匹玉骢,眼神随着它的一举一动而出窍,似乎着情与它。
“唐姝,”赵诠一把叫回她,勾了勾唇角,笑道,“我走了。”
唐姝这才回神,立马对他行了个礼,“大人一路平安。”
直到最前头的车队走了好远,唐姝才将头抬起来。
“夫人,我还以为你方才在看着大人呢,不曾想是相中那匹宝马了。”菁儿在一旁说笑道。
“确实是相中了云安,那可是一匹好马,”唐姝感叹道,“幸得了大人这个伯乐,千里马才有了用武之地。”
赵诠,如若我是这匹不羁的千里马,却不幸已归人所属……你难道会装作不知情,收入囊中吗?
唐姝端着手,静静立在齐宅门口。直到车队最后一人从她身边走过,她才转头对菁儿说:“推我回去吧。”
“是,夫人。”